甫一见到?将厅堂堆得?杂乱的众人,闻昌的怒气又更盛了几分。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讨债的,大晚上?的都不让人安生!你最好是真的有?重要的事!”
闻昌对?着闻朝胡乱发泄了一通后,在主位上?坐下了。
“父亲看看这个人,眼熟吗?”
人被?押上?来了,一有?力的小厮强迫他将头抬起来。
闻昌用力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定睛一瞧,他记性还算不错,一些隔几日能见上?一眼的人,他都能记个大概。
“有?点印象……这人好像是这院里种花的……”
“那就对?了……许夫人指使这人去宴场割吊灯笼的绳子。”闻朝从衣襟之中掏出了那把从地上?捡的“作案工具”。
闻昌看了一眼,见多识广的他也依稀认出了那把小刀是花匠专用的工具。
闻昌才刚起来不久,脑子还有?些混沌,但?他今早才去宴场瞧过,仔细想了一番便记起了宴场上?方吊着几排大灯笼。
“嘶……”想到?这儿,闻昌顿时精神?了起来。
那些灯笼每个都有?一人环抱那般大,用琉璃、铜铁制成,若是吊灯笼的绳子断了,灯笼必然会接二连三地滚落,甚至可?能砸中在场的任何一位显贵。
虽然他闻昌是威宁侯,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遍地都是,他可?不能随便得?罪人。
这不是小事,闻昌“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抖着胳膊,指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小厮,狠狠骂道:“这可?是会出人命的事情!你是想置我于?死地吗!”
闻昌劈头盖脸的质问,让那小厮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被?冲破,他抖若筛糠,双唇止不住地哆嗦。
“说话!”
那小厮顿时伏地认罪,“侯……侯爷……小的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才去做了这样的事情!还请您放小的一马!”
“父亲,此事可?是许夫人牵的头,这事可?不是一般,您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坐在闻朝身边的徐初檀忽然冷冷道。
闻昌愣了一瞬。
“难不成父亲想包庇她?”闻朝抱着双臂,疏离地看着闻昌。
闻昌扭头看向伏在地上?的那个小厮,道:“是谁指使你去做这事儿的?”
那小厮微微抬起头,瞄到?了闻昌的脸色,见闻昌似乎真不知是谁雇自己来的,便只得?实话实说,“是……是夫人……”
“哪个夫人?”
“父亲是在怀疑我贼喊捉贼吗?”徐初檀听出了闻昌的弦外之音。
“哼!我可?没?想这么说!”闻昌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就是这么想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让许夫人出来认罪,是以徐初檀暂时不去计较闻昌那些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