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白羽自顾自笑得格外畅快,“贺盟主,造谣中伤,你会令你的好友向我赔罪吗?”
“赔罪?”贺雪权一点一点注视他的眼睛,“阿闻也是好心。”
下一句贺雪权问:“你是否当真在意阎闻雪?”
“谁?什么东西?”
乘白羽唇边嘲弄渐浓,“什么人,也值得我在意。”
“可是你在生气。”贺雪权加重语气,眸中似有小心检视之意。
“你说呢?贺盟主?”
乘白羽坐起身,
“我身上这点事,知情者该是死绝了,除了你。”
“阎闻雪如何得知我与你行房须避子?我一副男儿身能有孕,他如何得知?”
贺雪权瑞凤目一凝:“你误会了,不是我对他说的。”
“那你听见这话,”
乘白羽心中是怒也是凉,
“不想着维护我,不想着追查是何处走漏风声,一心只想着来试探我?”
“贺雪权,你说我生阎闻雪的气?他是什么东西我生他的气,我不该气你吗?”
“看来你果真气狠了他,”
贺雪权喃喃,似百感交集,“莫生气,”
又道,“我只告诉你,不值当。”
乘白羽怒极反笑:“怎么?又要说戚扬仙君行止正大的话?”
“那你不妨问问他,”
嘲讽比夜厌的剑刃还锋利,
“他没事盯着你的子嗣操什么心?该不会……是恨不得我这副残躯生他身上,好亲自为你贺大盟主开枝散叶吧?”
贺雪权神情一闪:“你别这么说。”
“……”
案上春行灯陡然暴起,捲起光辉气势恢宏一往无前,直直扇在贺雪权左边脸颊上。
“阿羽你!”
贺雪权回神,急忙运起真气护体,稍迟一步,一点红肿落在左颊。
“你闭嘴,”
乘白羽披衣起身,“你告诉阎闻雪,有胆亲自来问我,莫学混迹阴沟的鼠类,暗地里勾弄是非。”
“自然,”
衣衫理毕,乘白羽直面贺雪权,
“贺大盟主或许舍不得对阿闻说这样的重话,那么这话你听着也是一样。”
“流言是杀人不见血的刀,我乘氏满门皆死于流言,到今日,你没必要再用这种手段对付我。”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红尘殿腾出去也是你一句话的事,少做背地里见不得人的勾当,丢人现眼。”
“你……”
贺雪权呆在原地,他从来只见过乘白羽的柔顺,哪见过如此强硬的乘白羽!
待再看时,已然人去楼空,一袭青袍消失之处空空茫茫。
天之骄子,剑道魁首,一时间形容莫可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