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点儿吧。”
楚玊呼出一口酒气,动一动,下巴不自觉地蹭了蹭人家手心。
她看着她:“那你会吗?”
酒色孕育了一片迷蒙。
“我不会。”唐玦回答。
她很清楚,这是一种冒犯,比胡子上来不回家的冒犯更过分的冒犯,乘人之危得很。
她是不太正经,但好歹有教养。
可唐玦不否认,有一个瞬间,她想拥有一个意外。
是幻想,仅是幻想。
“走吧,我送你回宿舍。”她提议。
“好。”
周末没有门禁,现在又是凌晨。
出酒吧,一下冷清很多,校门口在对面,要过马路,红绿灯。
行人几乎没有。
她们到斑马线那边,绿灯,楚玊往前走,没迈出去,被拉住。
唐玦拽了拽她小臂。
然后,手心滑,沿她手臂光滑的肌肤,到手腕,到掌心。
好像是偶然,好像是顺势,反正最后唐玦不轻不重地握上她的手。
楚玊回头。
她的关注点没有落在这像顺理成章又像莫名其妙的牵手。
“不走吗?”她这么问。
唐玦对上她的目光,过后又躲闪。
“在闪……”她回答:“绿灯在闪。等下一趟吧。”
“噢……”
楚玊就退一步,和她并肩。
红绿灯滴滴滴地响。
也没车过。
昏黄灯光照,路边两个人握着手。
很久很久。
这红灯真的很久。
唐玦觉得自己真的醉了。
她是个气球,不是楚玊抓着,她就要飘走了。
时间凝固,一个世纪的漫长。
漫长到她心中一片死寂的枯树林能够破出了芽。
她听见咔咔咔的的声响,是枝桠盛开,绿意扩散蔓延。
然后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盛大的,生机勃勃地扎在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