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的雾,积在掌最中心,最开始是滚烫的,然后快速地变凉,像冬日屋檐下的冻冰,融化的一滴。
右手瑟缩一下,顺势放回身侧。
一时间不知道该讲什么。询问他、感谢他或者怪他多管闲事——
他安静地回应着她的目光。
不冷、也不厌恶。
更像猫咪的眼睛,在背光的时候,一团漆黑。
盛意抿起嘴角,“……那谢谢你嘛。”
这不是他要的回答。
眉峰下压,目光锐成一片冰,冷冷地哂一声:“你的谢谢值几个钱?”
裴暨骗了她。
不安好心、不值得信任,她应该恍然大悟,迅速地决裂干净,转身离去。再看清楚到底谁是真正值得信任的。
却听她说,“不过,他也是喜欢我……”
他嗤笑一声。
“你真是蠢得——”
“啾。”
是跳起来亲吻的。
嘴唇撞在一起,黏连又分开,像一团揉紧的棉花糖,带着糖渍,快速地蹭过他的,留下可以回味的痕迹,发出啵唧的轻响。
他的身体顷刻僵住。
心脏被撞出胸腔,所有的日光晒穿躯壳,骨缝、血肉,被干麦秸的气味覆盖,像重新生长出了一个人。
明明,不止是第一次接吻。
难以置信地低头。
她的眼睛正亮晶晶地,显摆自以为摸清言外之意的得意,“所以,给你五分钟,值钱了吧。”
梁雾青的脸色陡然变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