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龙床的背板上传来的阵阵木质香气。
但比起处于一个密闭空间中的尴尬,两人更想知道,外面来的人是谁,又是要做什么?
遗憾的是,外头除了脚步声,便没有其他任何说话声了,听脚步是两个人。
他们一直走到了龙床处才停下了脚步,随后是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
秦相宜心里浮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抬头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贺宴舟,对方显然是还不清楚状况的。
直到,整张龙床都开始抖动起来,秦相宜拧起了一双眉,而贺宴舟,一整张脸变得通红。
不光是龙床的抖动,还有愈发放纵地喘息声。
“哈啊~”“嘶哈~”
全方位包裹着他们。
而龙床后面躲着的两个人,悄悄放缓了自己的呼吸,一眼也不敢对视了。
秦相宜在贺宴舟手心里的手动了动,贺宴舟缓缓放开了她,更不敢看她了。
秦相宜侧了侧身子面向他,又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摆,贺宴舟不得不也侧过身子来面对她,只是垂头时,看到了一张笑脸。
秦相宜只对他笑了那么一下,她是想说:“没关系的,就当听戏了。”
但在对上他那双眼后,她心里咯噔了一声,随后心便开始砰砰作响。
她收敛了笑容,凝视着他的眉眼,或许,她的眉头还有些发皱,因为他的眉眼,她看不懂。
他们的呼吸彻底对撞着、交织着,他想,如果她现在伸手触碰他,便会发现他整个身体都在发着烫。
但是幸好,她不会触碰他,她是极守礼的女子。
可是他今天带着她来永宁殿,让她听到了这些污秽之事,她会生他的气吗。
他早该知道的,整个皇宫便没有干净的地方,不该带着她到处走的。
可是她伸手了,她两只手伸出来,捂住了他的耳。
果然她的眉眼肃穆,像是在说:“你不能听。”
贺宴舟心底苦笑了一声,是他该护着她的。
他的耳尖很烫,也不知她捂在手心,是什么样的触感。
可他的一整颗头颅都已经昏乱了,他觉得,被她两只手心捧住的头,不应该具有任何理智。
他眉眼里的东西悄然变化,他听不见外面愈发放纵的喘息与碰撞,他满心满眼里尽是她。
他的喉结动了动,手掌捏成了拳,他是不应该具有任何理智,但她是姑姑。
他小心地呼吸着,尽管听觉被她封闭了,可龙床的震动还在。
秦相宜静静等着,她想,她应该更淡然一些的,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她该做出一个大人的样子。
只是手心的烫令她心惊,她只好挪开视线,她也并不清白。
想想也是,贺宴舟正值血气方刚的年华,听到这样的声音,有一些反应是正常的,并不是就对她起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