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杭市十一点三十分。
此时,外面的温度比白天冷了很多。街上的车辆也少了一半,只剩下偶尔几辆车一晃而过。
更深露重,夜幕渐浓。
桂花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湿冷的水汽。和北方的冷不同,杭市的冷并不剧烈,却是无比绵长,浸透骨髓。
JW酒店总套的书房内,头顶的水晶吊灯仍亮着暖色的光。
红木书桌上的多屏电脑只打开了一块,旁边是被摆放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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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的书籍和文件,看上去一丝不苟。再往下,能看到一只随意搭在桌上的很漂亮的手。很白,皮肤细腻,骨节修长。
这一看就是没有干过什么重活的手,只有常握钢笔的食指指腹带了微微的薄茧。
顺着手指往上,是被熨烫平整的昂贵深黑色衬衫袖口,高定款的白金袖扣。
那双手旁边放着一个老式的威士忌酒杯,矮矮的四方形玻璃。透过玻璃,依稀能看到里面琥珀色的液体,以及两块仍未消融的冰块。
不远处或许是那瓶酒的本体。
玻璃瓶身,中间围着极简约的纯黑标签,德文字母。
像人一样,克制,慎重且成熟。
电脑屏幕上的页面已经切换过很多次,但最终却停在一个微博页面上,很久很久。
上面满满的都是: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视线落在屏幕上一条条的文字上,一行又一行。沉黑色的眸底清澈明亮,只是看上去好像冷漠得没有情绪。
他的脸上仍像刚开始时一样,没有表情。
只是放在红木书桌上的手忽然慢慢攥紧成拳,像是在极力忍耐和控制着什么,骨节明显泛白,咯吱作响。
可随后又忽然放开来。
此时,男人的神情又忽然放松下来,仿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他关了电脑。
随后,慢条斯理地从温控盒里随意拿了一支雪茄,又从西服内侧的口袋里掏出火机。伴随着清脆的声响,银色的方形打火机上,黯色的火苗跳跃了几下,将其点燃。
男人左手长指夹着,轻轻控了控,递到薄唇边。随后,浓重的烟雾模糊了那张深刻清晰的脸。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夹烟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
此时,房间里很静。
静得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可怕,就仿佛是雪崩前的最后一刻。
谁也不会预料到,下一秒就是灾难。
陆封迟的脸上仍然没有表情。但那张好看的脸,却分明能让人感觉到某种凛冽和怒火正在暗暗的燃烧,眼底黑得不剩一点光。
下一秒,他突然动了。
男人蓦地站了起来,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像是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暴怒般。
右手拿过红木书桌上那瓶昂贵的,刚刚开封没有多久的威士忌,用手握住后,狠狠地朝对面的书架上砸去。
紧接着,砰的一声!!
威士忌瓶身和不远处的书架激烈碰撞到一起,玻璃在刹那间碎裂。
最终落到地上,一地残渣和碎片。
暗红琥珀色的液体从残缺的瓶身中涌出,淌了一地。
可与此同时,似乎有什么原本炙热的东西,在空气中迅速爆炸,冷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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