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杀了朱厌,便可以为时银争取一点喘息的机会了吗?”“桑石”嗤笑着,对于这具身体,他很容忍。
毕竟,这是除了他自己的身体以外,唯一可以容纳他的容器。正是因为是石头,所以才不会对里面的灵魂产生排斥。
这也是他当初为何将桑石带走的原因。
桑石沉于一片黑暗之中,没有应答。
帮时银?呵,他还真没有想过这一点。
他不过是厌恶了那个跳梁小丑罢。百余年以来,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不自知。最后竟然敢大言不惭地诋毁时银。
那柄剑能够杀死的人可不止浊楼。
所以,他便当着月尧的面,杀了那个他亲自推举的“假神”。
当然,那个冒牌货也没有想象中的惊讶,朱厌的死,只是或早或晚罢了。
“不小心杀了你的神明,你该不会怪我吧。”桑石舔舐着刀刃上的鲜血说道。
月尧只是冷冷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从朱厌的尸体上垮了过去。
“我的神明从来只有一人。”没有人会比时银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还要高崇。
看到月尧装腔作势的模样,桑石也起了坏心思。
“你还真是长了一张好脸,以至于,时银光是看到,就会忍不住想起以前。”
“你什么意思?”果然,月尧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目光泠泠地望着桑石。
能够让他关注的,从来都只有时银。
桑石为月尧接下来会知道的真相感到欣慰,“时银一定很喜欢看着你这张脸吧。”
“毕竟,你和他曾经的那个朋友长得一模一样。”
“让我想想看,他们曾经是如何相爱、相恨的。”
“那个时候的阿银还只是一张单纯矇昧的白纸,是那个人类在这张白纸上染上了颜色。”
“他们亲吻,他们纠缠,他们交合。”
“而阿银,露出的那种神态让人只想将他弄的更糟糕些。”
“你知道吗?”桑石的眼睛突然睁大,他来到月尧面前,神色透出几分怜悯,“他们在做这些的时候,时银望着的就是你的这张脸啊。”
死一般的沉寂。
月尧忘记了思考,甚至停止了呼吸。
他在说什么?什么脸?什么一样?
思绪飘远,月尧嘴角挂起了一抹虚幻的笑。
时银是真的很喜欢看着他的脸,所以月尧很庆幸,他生着一副俊俏的皮囊,可以让时银将目光只停驻在他一人的身上。
只是——现在有人告诉他,时银一直看着的不是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