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懂了他的意思。
他不干了。
孟春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安慰的话太片面,他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需要。
张柯特垂眼倒酒,声音平静无波:“老徐周五晚上给我打的电话,说有个学生回家以后休克了,家长怀疑是我用药失误,在电话里闹了一阵。”
那时候,孟春刚被梁珞琴接走。
他甚至还没上楼,就接到了老徐的电话。
电话里,老徐一直在叹气。
挂了电话后,他也没上去,在花坛边蹲了半天。
然后,点了一支烟。
他有一阵子没吸烟了,刚开始还被呛了一下,慢慢的找回感觉后,又收不住了。
接着,他又点了第二根。
第二根还没燃尽,孟春就回来了。
其实他听见了停车声,他完全可以趁着那个时间上楼,锁门,装成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但他没动。
他甚至没刻意掐灭那支烟。
可是,当人真的走到他眼前时,他又什么都不想说了。
多矫情。
于是,所有的话都被压了下去。
只剩下那句:“陪我吃个夜宵?”
“干炸蘑菇来咯!”老板吆喝着,“小心烫啊!”
一语惊醒。
孟春想起办公室里的议论,问:“后来呢?”
“后来?”张柯特扯唇轻笑,莫名嘲讽,“那家长周六来了一趟学校,直接闹去了校长室,说是他家孩子至今没醒,让学校给个说法。”
周六她正睡得不省人事。
孟春忽然有些后悔,那晚不该喝这么多酒的。
张柯特还在继续说:“结果,
第二节课的时候,那学生来电话了。打给他们班主任的,说是睡过头了,没赶上上午的教育直播,问有没有回放,这是他们这周的作业。”
那家长的心思因这通电话彻底暴露,登时变了个人,哭着对张柯特道歉,说尽了好话。
他没多说什么,让那一家子走了。
但他不想干了。
菜刚上齐,一瓶酒已然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