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开门声响起,她摁下锁屏,收起了手机。
张柯特换了一身休闲的家居服,出来时,手里还拎着一串钥匙。
见她腾地坐好,他瞥了一眼她的手机:“看什么呢?”
“没什么,”孟春起身,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今天去哪儿了?”
张柯特说:“社区活动,一季度一次的宣讲会。”
“宣讲会?讲什么?”
“冬天来了,注意保暖。细菌增生,注意防护。”张柯特随口提了几个,“没什么意思,都是为了领鸡蛋的老年人,他们根本听不进去。”
孟春“哦”了一声。
“感兴趣的话下次带你去,”张柯特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现在先干正事。”
门锁被撬过,再开时费了点力气。
骷髅头已经被划破了,门铃上也多了几道划痕。
孟春闷不作声的跟着他进了门。
屋里一片狼藉。
所有的东西都被扫到了地上,软枕沾了满地的灰,沙发只剩下一个硬邦邦的框架,橱门大敞,东西被乱七八糟的丢在一边。
到处都是被翻过的痕迹。
地上不仅有灰,还有玻璃和木屑。
玻璃杯摔了,木椅砸了。
孟春站在那堆荒乱中间,半天没出声。
张柯特从里到外检查了个遍,确认没坏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后,回了客厅。
“东西都没坏。”张柯特说,“那人还有点分寸。”
孟春静了片刻,没动:“徐主任白天把房东的联系方式给我了,他一会过来。”
房东来得很快,他只进来转了一圈,很快做了决定。
“我原本就打算给这房子重新装修一遍,小张是知道的。”房东偏头看向张柯特,“是你找我,说有新租客马上到,这事儿才搁置了,还有印象吧?”
张柯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有。”
“现在这样子你们也看到了,根本没法住,就算收拾出来也得几天时间,干脆就趁此机会重新装一遍吧。”房东说,“押金我全额退,另外再多退你们两个月的房租,好吧?”
孟春没出声。
她能懂房东的意思,也知道房东已经仁义至尽。
玻璃碎片躺了满地,依稀能看出之前的样子。
那是她挑了一天的玻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