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穿着一件白衬衫,毫无怨言的陪她打扫了整个房间。
八月闷热,空调冷风吹不散劳动时的暑气。
汗顺着脸颊滑落,接着是脖颈,锁骨,而后没入内搭的白色衣领。
她递给他一张纸巾,偏头时,一眼便看到了那颗痣。
孟春对张今彦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但她总觉得,这样的痣好像是不应该被遗忘的。
“下次给你也点一个?”
她的目光过于直接,却很坦诚,张柯特没有避让的意思,笑着迎了上去。
“行啊,”孟春收回视线,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找我有事?”
“哦对,”张柯特说,“于老师应该给你说了吧,她给你送了水果。”
“……说了。”
折腾了大半个下午,孟春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祈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发出提问:“虽然但是,你怎么没一起拿过来?”
张柯特一脸无辜:“因为你请我进来了啊。”
“……”
“而且,”张柯特补了一句,“有点多,一次拿不完。”
等她们跟着去到对门,看见门口那一堆塑料袋和纸箱时,顿觉张柯特还是说得太保守了。
祈盼深吸一口气,满眼震惊:“这些都是?”
张柯特点头:“全部都是。”
孟春粗略扫了一眼,一箱梨,一袋柚子,一袋石榴,一袋柑橘,甚至还有一袋板栗。
她问张柯特要了一把裁纸刀。
“干嘛?”
话是这么问着,张柯特已经在抽屉前翻了起来。
孟春言简意赅:“拆开,分你。”
“那不用了,”张柯特推回抽屉,下巴微抬,“我的在那边。”
孟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在厨房门口,同样堆着三四个透明塑料袋。
这堆东西,三个人搬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