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夺过谢期手里的药罐,颤抖着?在手心倒出四五颗,塞在嘴里,连水都没过硬生生吞了下去?。
“殿下失控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谢期走到茶桌上,倒了一杯温水递给祁乾,又将他死死抓着?的药罐用力取出,轻晃了两下。
确定剩余药丸的数量后,重新放回?抽屉,委婉道:“听太医说殿下许久没有喝药,对于病情稳定会有很大的影响。”
祁乾仰头将杯中水饮尽,情绪稍缓和:“我自己有数,用不着?你多?嘴。”
谢期沉默半晌,然后点头应声:“既如此,谢某告退。”
“慢着?。”祁乾走到桌边敲了一下桌面,语气虽然恢复平静,但不可避免地带上哑意,“把?它带走,那个人要这个纸人。”
谢期垂眸瞧着?那张纸人:“殿下还是不愿承认孟姑娘的病吗。”
祁乾眼底冰凉:“谢承安,孤劝你不要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孤的底线。”
谢期拿过纸人将它放在手心内,后退了一步,眼眸再?次弯起?,透着?点点微弱的笑?:“是承安逾越了,还请殿下莫要放在心上。”
祁乾被方才的情绪波动折腾得身心疲惫,挥手让他离开:“明日一早滚回?你的教坊,瞧见你就烦躁得很。”
谢期:“是。”
离开寝宫后,谢期偏头瞧了一眼月亮的位置,放在身后的指尖快速掐算着?时间,随即叹了一口气,往内坊的方向走。
子时后的皇宫即便点燃所有烛火都无法驱散笼罩而下的阴霾,像被罩在无边无际的黑幕中,透着?一股窒息的诡异之气。
这种感觉在迈入游廊后更甚。
屋檐上突然翻下一个身影,落地后恭敬地行礼道。“胥黛见过大人。”
谢期停下脚步,不动声色地站在阴影内,脸上仍旧是温和毫无攻击的表情。
“何事。”
胥黛拉下脸上的面罩,犹豫道:“薛才人没有说谎,的确有人在半夜焚烧过纸人,但……”
她声音压得很轻:“是她自己。”
谢期挑了下眉,饶有兴趣道:“这倒是有意思,这就是你这几?日在宫内与其他暗卫配合找出来的东西?”
胥黛下意识低头应道:“白日还需要排舞,所以……”
“马上便是宫宴,我希望你能完成我安排你入内坊的任务,别让我失望。”谢期从袖内取出纸人递给她,“送到孟怀瑜的手上。”
胥黛愣了下,双手接过叠得完美无瑕的纸人。
“光明正大地送过去?。”谢期眼眸含笑?,出口的语气却隐隐带着?威胁,“不要让我发现你搞小动作,一次两次我能当无事发生,但你要知道事不过三。”
空气瞬间安静,草
丛内的虫鸣渐响,与树干上的知了宛如二重奏般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