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杨承希嫌吵,命人把他们赶紧带走,哭天抢地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训练营的狼嚎里。
马车被车夫赶上前,杨承希把茶楼之事说了遍,话落后,谢时深回首朝训练营看了眼,眸色沉沉。
鹿厌率先上车,杨承希抬脚就想跟着往里钻,结果被谢时深伸手挡住。
杨承希道:“让我蹭个车。”
谢时深朝他那辆华盖香车撇去,“回去。”
听见车外的动静,鹿厌掀开帷裳探头出来。
杨承希笑道:“我想和小鹿玩。”
他好奇鹿家的八卦呢。
谢时深道:“你还想住谢家吗?”
杨承希听见邀请时连连点头,不停说着自己多么怀念在谢家的日子。
他喋喋不休道:“等你那个连衣走了,我立刻回去。”
“注意你的措辞,不是我的。”谢时深打断道,“若想回谢家,去命人把狼群的口枷摘了。”
杨承希顿了顿,疑惑皱眉,等反应过来后捂住嘴,明白他想把鹿凯等人往死里折磨,低声问道:“你认真的?”
谢时深道:“你说呢?”
杨承希难以想象这群人被饿狼追的场景,悄悄偷看一眼趴在车窗的鹿厌,好像悟出了什么,正色道:“马上派人安排!”
“嗯。”谢时深道,“谢了。”
杨承希闻言呆滞,眼看他进了车厢,这才后知后觉喊道:“楚今!你说什么,我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谢时深下令车夫道:“走。”
马车朝着京都行驶而去,烟花爆竹声消散后,世间沉睡在黑夜中。
车厢内鸦雀无声,鹿厌的脸上毫无生气,心不在焉把玩着玄尾扇。
直到马车入城回了谢府,他们把谢允漫送回海棠苑,主仆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长廊。
鹿厌踩着谢时深的影子前行,魂不守舍中撞进一个胸膛里。
他惊得后退半步,才发现谢时深站在面前。
未等鹿厌开口,便听见谢时深问道:“还在想今夜之事?”
月色洒在两人脚边,廊下的灯笼在夜风中轻晃。
鹿厌看着他平静的神色,点了点头,思绪游走在不堪的往事里,记起年幼被人嫌弃和排挤的过去,忽然很想知道自己是否讨得主子喜欢,可否称得上是合格的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