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朕还没领教过大晋第一高手的剑法。”一息之间,司马策已经反守为攻。他知道李祎有伤,预备虚晃几招让他解解气就罢。李祎虽然嘴上强硬,但到底没能接下几个回合,然后就开始捂着伤处:“趁人之危,你真不要脸。”“你们兄弟二人都不要脸。”司马策收了招,拿着帕子在一旁轻轻擦拭剑身。“是谁方才说今日必定手刃狗皇帝的?”“你等我好了的……”司马策走到他身前,低声劝了一句:“以后别来闹朕,朕答应你,以后不会招惹她。”李祎从案上寻了本书扔在垫子上,而后小心翼翼地坐上去。他打坐调息了片刻,转头很不服气地诘问回去:“说得好像你能招惹到似的。”“你脱了这身皇袍再来逞强试试呢?”司马策转了转手里的剑柄,将它扔回龙椅上。随后撩了外裳摆缘在他旁边也坐下去。“朕倒觉得你说反了,若没有这身皇袍,朕未必不能成事。”李祎拍了下大腿:“不可能。论美貌,你不及贫道,论脾性,你不如殿下。”“若非一国之君,他都不会拿正眼瞧你。”司马策听着他低声絮叨,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反正结果都差不多。”李祎沉默了半晌,殿内倏然安静了下来。他最后正了正神色。“算了,说点儿正事。你那位老丈人虽然豢养了几百府兵,但他的女儿是六宫之主,论理他不可能造你的反,你为何定要将他赶尽杀绝?”司马策垂头想了想:“朝堂的事你不太知道,皇后作为中宫已经十分不规矩。至于国丈,朕观望了他七年,作为外戚,他也十分不安分。你断定他眼下不会谋反,那是因为太子年幼,若再放几年的空让他做大,加上太子成年,还真就不好说。”李祎眨巴眨巴眼,好像不是很理解他的意思:“你信不过国丈就罢了,连亲生儿子都信不过?”司马策苦笑一声,没有答他。倒不是信不过太子,只是不太确定太子长成的这些年里,会发生些什么变故。李祎看他神色,心里也知晓了几分。他忍不住咂了咂嘴。“也对,当年先帝也是拼了命要把司马瞻支到雁门关去。”“这么说,我何其有幸,能得你信任?”司马策仍旧没有答他,只是默默点了个头。“那既然你手中有他私通后宫联合起来算计你的证据,何不直接派你的卫城军将家抄了,然后下狱问斩?如此还能震慑朝臣,莫要生出不臣之心。”“太久了,一旦将他下狱,势必要拖上一年半载才能问斩。这其中三台五监的流序实在麻烦,他一日不死,同党就一日要在殿上替他声讨,你以为朕不嫌烦?”李祎两手撑地,向远处挪了寸许。“你整日钻营这些累不累,我十分怀疑你这把龙椅,真的有那么多人觊觎?”司马策点头:“累。”“但是朕保证,皇后不足为患,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我凭什么信你?”“凭朕打不过你。”……李祎临走时问了最后一句:“你为何从不防备贫道呢?”司马策在他身后摇头:“因为朕知道,你早就出局了。”……娄中贵一直在殿外候着,方才二人打斗时,他也听见了些动静。可是每回拂尘子来的时候,陛下都不让人在殿内侍奉。纵使他再不放心,也只敢在外头一圈圈急得直转圈。“这些人也真是的,一个个冒着死罪也要来刺激陛下,明明陛下心情刚刚好一点。”“谁刺激他了?分明是他最:()扒墙脚的女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