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顿时心里一阵发凉。
慌乱间,她望向一旁的忠伯,“忠伯救我!是您让我们这么做的呀!”
满院哗然。
忠伯的脸唰一下惨白,思索片刻,提起衣摆就跪下,“殿下。”
兮风恳切地看向谢停舟。
他和长留都是忠伯带大的,虽无血亲但胜似亲人。
谢停舟淡淡道:“起身回话,可有话说?”
忠伯被兮风搀扶着起身,涩声说:“老奴确有说过想赶走时雨,但这计谋却不是老奴所想。”
谢停舟垂眸看了眼春杏。
春杏急忙解释,“我们也是想为忠伯分忧。”
忠伯是王府管家,若是替他分忧那便等于是搭上了忠伯这条线,说不定能在谢停舟面前露露脸。
“她三人行不端言不正,该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吧。”谢停舟说罢抬脚离开。
若只是行不端,发卖出去便可,可言不正那就说明她们就算出了府也未必能管住自己这张嘴。
富贵人家通常都有几种处理方式,要么毒哑在了发卖,一劳永逸便是直接杖毙。
谢停舟生病,无法带苍去打猎,这个差事便落在了长留身上。
长留办完了差事回来向谢停舟复命,看见忠伯在院子里跪着,顿时大惊失色。
“爷爷!”长留小跑过去,“爷爷您跪着干什么?”
忠伯汗颜摇头,他年纪大了,跪了一阵已经脑袋发昏。
长留着急扯他也不起,急忙跑去找谢停舟,还没跑进屋子便被兮风吼住。
“回来!”
长留焦急地跺脚,“爷爷还跪着呢,到底怎么了呀?”
兮风将长留拉到一边,大致说明今日之事的来龙去脉。
忠伯身为王府管家,谢停舟没当众数落他已是留有余地,不让忠伯在人前失了威信。
忠伯的“忠”字取自老王爷,当年曾为老王爷挡过一刀,一只手险些废了,后来老王爷为他赐姓谢名忠。
忠伯自认配不上家主的姓氏,自称阿忠,后来大家都叫他忠伯。
这个“忠”字没有取错,他是忠仆,这么多年来对主子忠心耿耿,鞠躬尽力,绝对不会擅自作主,谢停舟猜都能猜到他是受了老王爷所托。
跪是忠伯自己要跪的,虽不是他主导,但事情因他而起,他身为王府管家当讷言敏行,那种话本不该出自他口。
谢停舟越是不罚他,他心里越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