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我错了。”
晨风从打开的窗扉中贯入,扬起你发间玄色丝绦,拂过他的面颊。
钟离没有作声。
“我太自大了,以为有万全的把握,又不想放过这个揪出他们尾巴的机会,我那时太担心了……”
最初是担心会影响前线战局,之后事态失控,涉及钟离安危,你便什么都顾不上了。
钟离沉默了一会儿,心里微微发软。
“嗯,我知道。”
你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帘看他。
“我下次不会了,真的。”
他叹口气,垂眸,捧起你的脸,吻了上去。
“不会有下次了。”
他此生护得璃月城万家灯火长明,亦可护怀中爱人一世无忧。
……
钟离效率极高,待日仄归终和流云前来探望,捎来了本次动乱的案卷,方方面面都被妥帖地安排好了,毕工司对一切供认不讳,按律,谋害帝君,意图扰乱战局当斩无赦,但钟离还是按下了这个罪名,只夺其官职,任其告老,终生不得踏入璃月城。
毕工司离开工造司时,帝君赠其三朵霓裳花,不知何意。
毕工司归乡后,以舟车劳顿为由,闭门不接见任何客人,没过多久,竟传出毕工司溘然去世的消息,但那时璃月阖城动荡,一时没引起什么波澜。
及至后来,乡邻自老人枕下发现一纸遗书和三朵流光溢彩的霓裳花,其工造司有后辈遵其遗嘱,将霓裳花辗转交给帝君座下夜叉大将,望其遵老人遗言,替老人献花于城外三座墓碑,代其祭拜。
那日春雨如酥,魈得闲出城,自天光初现站至四天垂暮,如是三折,方归
40、浮生恰好()
璃月城,大病一场,帝君允其告假数日,未有问责。
(碑文:吾妻、女皆长眠于此,逢青鬼索命,不得善终,唯愿璃月万世安康,再降此世)
此处且按下不表。
你翻完案卷,长叹一声。
“罚当其罪。”
流云抱着甘雨,坐在你身侧,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甘雨海浪似的绒毛。归终则溜进你的被窝,手搂着你的胳膊,非要你再讲一遍《冬城凶》。
你嘴角微抽。
“打住,《冬城凶》是个什么东西?”
“新出的戏折子,据说是根据实事改编,编者乃璃月内幕知情人,风靡全城呢!”
你将手中一沓案宗塞到她手里,诚恳道:“喏,内幕。”
归终不依,和你闹作一团。
你允诺流云,待身子好转,先将权能沙盘给她研究,两人联手,才姑且按下求知若渴的灰发少女。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屋外响起叩门声,歌尘走进来,总算是转移了归终的注意力,灰发的少女像一只灵巧的青雀,飞扑到歌尘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