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提及“二代”两个字,大家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不学无术、恃钱而骄、荒淫无度、不干好事等一系列负面词语。虽然说这种印象确实有些刻板,但你却也不能说它错了。用后世网络上的话来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都大。二代里固然有着一些诸如宋文轩之类被重点培养,学识、认知、待人处事样样拔尖的精英,但同样也有一大票子混吃等死、道德沉沦之辈。这其实并不如何意外,当你的被锁死在一个固定小框架里,过着一眼看得到头的生活,但却由于自身能力或家庭原因,人生大抵只能止步于此的时候,时间稍长,衣食无忧的生活、自己的自暴自弃、外加长辈各种补偿式的放纵下,心理逐渐凶戾沉沦,乃是一件非常常见的事情。当然,由于时代的原因,再加上上一次的杀鸡儆猴还过去未久,因此像东营指挥部里的这些二代们,虽然有相当一部分已经呈现出了沉沦的迹象,但距离为祸一方,却是有相当大的一段距离。总之,在央企特有的小封闭生态圈环境下,如今的那些没被重点培养的二代们,或许是平日里压抑的狠了,因此一有机会,便使了劲地放纵起来。当然,父母就在本地,西城区里遍地都能碰到各种叔叔阿姨的他们,自然不敢做的很过分。但这并不妨碍他们采取一种很有些“魏晋风骨”的方式,拼命放纵自己,然后美其名曰…………个性!——————西城边的某个院子里。“操!这是老子好不容易整来的洋酒,吴边你小子竟然溜酒?”“喝!赶紧给老子喝!老子都一口气干了三杯了,吴边你小子要是干不下去,老子看不起你!”一个脸上满是青春痘的年轻人红着脸,踩在一箱子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洋酒上,手里倒扣着红酒杯,得意洋洋的看着面前的“对手”。从对面另外一个年轻人手里剩下的半杯液体颜色来看,大抵是现场调的、这个年代在某些小圈子流行的、本质上很是有些不知所谓的“鸡尾酒”。说是鸡尾酒,但说白了就是把几种不同的酒液混在一起一口灌下,不但土鳖的一匹不说,那口感也是糟糕的一塌糊涂,白瞎了当原料的那些好酒。“喝!”“喝!”“喝!”“不喝酒就喝尿!”“不喝酒就喝尿!”旁边几个喝的马五马六的年轻人红着脖子,一脸兴奋的起哄。某个叫做吴边的年轻人瞅了瞅桌子一角处放着的那三杯腥臊无比的褐黄色液体,眼角抽了抽,一发狠,直接把手里剩下的半杯“鸡尾酒”灌了下去。滋味古怪且辣口无比的酒液一进口,他当场就想吐出来,不过还是硬生生忍住了,倒悬了一下手里的杯子后,一脸狠色地巡视一周:“再来!”随着一阵鼓躁和口哨声,一个容量不小的醒酒器被拎了上来,然后一个体型跟猴子也没啥区别的年轻人一马当先,从脚下的箱子里拎出一盒藿香正气水咬开,然后十指入如爪,咕咚咚地将几支棕褐色的刺鼻液体倒进醒酒器里。“靠!程星,你td玩的够狠啊!”一群年轻人叫骂起来,手上却不闲着,纷纷把手伸向自己脚下的箱子里。顿时,黄绿色的杨林肥酒、绛紫色的进口葡萄酒、刺鼻无比的伏特加、贵到要死的人头马xo、里面混杂着某些动物器官的药酒……统统倒到了那个醒酒器里,混成了一大罐略显浑浊,颜色也古怪无比的刺鼻液体。这一罐子液体拿出去,除非是拿去给新人在婚礼上充当人生百味汤,否则正常人绝对不会有任何想要品尝的欲望。不过从旁边那几个不断起哄的年轻人脸上的兴奋表情来看,这些人似乎非常享受这种自虐般的“挑战”,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的勇气似的。……………………“三个一!”“四个五!”“五个五!”“七个六!”“靠~!老子就不信,三幅筛子能有七个六……跳开!”一个青年就这么抱着路易十三的瓶子恶狠狠地吹了一口,然后重重一顿。“一二三四……六七…………刚好七个六…………沈勇,你td输了……脱!”另一个年轻人掀开骰盅,仔细数了数骰子,然后一脸地得意!“操!真td邪门,又输了!”沈勇嘴里咒骂着,瞅了瞅身上最后一件薄毛衣,一咬牙,却是一脸光棍地脱了下来。一丝冷风从刻意没有关严的窗口吹了进来,只剩下一件保暖衣的沈勇顿时打了个寒颤,赶紧又灌了口酒暖暖身子。刚刚赢了的年轻人见状,嘿嘿一笑:“还继续不?”沈勇斜着眼看了他一下:“玩,干嘛不玩!输人不输阵……大不了就光着屁股出去溜一圈呗!”年轻人大乐,拿起自己面前的酒瓶子跟他碰了一下,一口酒灌了下去:“谁td稀罕看你的光屁股!?这样吧……下把你要是再输,你也不用脱衣服了,听说你最近新找了个女朋友,你要是输了的话,就把你女朋友送我,让我睡一天……输一次,睡一天,输两次,睡两天,怎么样?”,!沈勇闻言,顿时不乐意了。他倒不是舍不得把女朋友送出去,对于这个年代的二代来说,“对象”和“女朋友”之间的区别很大,前者是正式的男女关系,而后者嘛,无非就是各取所需地玩玩而已……左右都是各取所需,甩一叠票子过去,那个玩个才三个多月的小女朋友就没有不答应的。他之所以不乐意,是因为对方的语气,竟然笃定他会继续输下去,这如何能忍?当即不爽地哼了一声:“我这边倒是没啥问题,可你要输了呢?”年轻人又是嘿嘿一笑:“那简单,我要是输了,我也把莎莎送你睡一晚……怎么样,不亏吧?”沈勇一愣,他知道那个莎莎是谁。说白了就是一个主动贴到对方身边的小媳妇。虽然是已经结了婚的小媳妇,但样貌身材样样都不差,据说伺候人的功夫也颇为了得,要是拿来当赌注,那也不亏。听到这两人更换了赌注,第三幅骰子的主人顿时也坐不住了:“沈勇、柳涛,早这样不就得了?三个大男人拿脱衣服当赌注,幼不幼稚啊!”“这样,最近我单位这边也贴上来两女的,一个结了婚的,一个没结的,玩了小半年了,都有些腻了,干脆我也拿出来当赌注咋样…………嘿嘿,柳涛,说实话,你那个莎莎我都眼馋好久了,就是不好意思张这个口,既然你现在愿意拿出来,那我也就不瞒着了。”那个名叫柳涛的年轻人闻言,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嗨,多大点事啊,你早说不就成了么……来来来,吃肉还是当龟公,全靠手上见真章,这要是输赢次数大差不差的,大家伙凑在一起当当连襟也不是不可以…………来,四个六!!”……………………“听说过、没见过,两万五千里~”“有的说,没的做,怎知不容易~”“埋着头、向前走,寻找我自己~”“哦~哦~一二三四五六七!”一阵乱七八糟的贝斯声和鬼哭狼嚎响彻整个院子,白瞎了那一套价格昂贵的雅马哈音响和这首当下极为流行的摇滚。不过有些令人意外的是,站在院角里发人来疯,抱着贝斯唱摇滚的并不是想象中的艺术青年,而是一个模样还算周正的姑娘。只要扫上一眼对方那套不怕冷的紧身皮衣,就知道的这姑娘的身材不算差。“周兰兰,算我怕你了,您不吼那两嗓子会死?过来一起喝喝酒吃吃肉多好,非在那装文艺女青年……有劲没劲呐!?”几个屋里大厅有烤炕不用,非要冒着大冷天在庭院里堆石头烤肉的年轻人嚷嚷起来。被叫做周兰兰的姑娘闻言不乐意了,右手重重在贝斯上一按,等其他人被电流音整的塞耳朵了,这才得意地松开了手指头:“你们这些囊逑懂个p!老娘我快小半年没摸过这些乐器了,不趁着今天这放风的档口过过瘾,那得等到啥时候?”一个青年撇撇嘴:“这能怪谁?谁让你当初偷偷摸摸朝单位请了个假,就跑到帝都去玩乐队,然后一玩就是三个多月?”另一个青年接过话头:“你说如果你是真的玩乐队也就罢了,权当是追求艺术了,可你在帝都哪是玩乐队啊,完全是在玩男人好不好……一个乐队四男一女,四个男人全被一个女人睡了个遍,也难怪你妈会把你抓回来了!”明明是这个年代的禁忌话题,周兰兰却表现的跟没人似的,两眼一翻:“你们懂个屁,那叫摇滚艺术!摇滚艺术的交流!懂么!?”最开始接话的那个青年脸上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然后从兜里摸出一根烟丢过去:“咱东营这边的人都是土鳖,懂不来你那艺术…………我只知道你现在被你妈管的死死的,连烟都不敢抽!”说完,从兜里摸出一盒口香糖又丢了过去:“赶紧过来抽烟喝酒吃肉,放心,抽完后嚼上两片,你妈察觉不出来!”那个叫做周兰兰接过烟,一脸的欢喜,然后丢下贝斯凑了过来,点燃后美滋滋地抽了一口,却是不满地吐槽道:“怎么是没带料的啊…………没劲!”丢烟过去的青年翻了个白眼:“大姐,这是指挥部的大本营,谁td敢在这带料啊,会吃花生米的!”周兰兰却是嗤笑一声:“硬料不能带,软料怕个屁啊!张棒槌,我给你说,我在帝都那会儿的时候,天天抽软料,那滋味儿……舒服透了!”被称作张棒槌的年轻人愣了愣,显然是无法想象那是个什么滋味。另外一个青年却是坏坏地一笑:“小兰兰,你到底是说抽的软料舒服透了呢,还是说抽完软料后被你们乐队的那几个男人伺候的舒服透了?”周兰兰嘿嘿了两声:“都挺舒服。”说完,眼珠子却是转了转:“话说回来,被我妈抓回来后,都小半年没碰过男人了,好不容易今天才放了回风……左右这烤肉也没人过来吃,要不咱仨找个地方玩玩?”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说着,潇洒地弹了弹烟灰,脸上全是不爽:“我妈说了,一开春就要给我换个单位,然后给我找个老实人嫁了,想想就不爽……左右咱哥姐三人打从高中就认识了,也不算外人,姐妹我在帝都自学了好些招式呢,今个让你们好好见识见识!”………………既然今天都是些不受家里重视的二代们用于联络感情的聚会,那么宋文轩自然不会出现,但卓玛丽却赫然在其中。这其实也不算奇怪,虽然并不是家里面的重点培养对象,但毕竟都是有父荫的二代,不管出于什么考量,这个群体都有互相促进感情的刚性需求……哪怕他们的长辈很有可能是死对头。她其实是不想过来的,没瞅见除了穆大小姐之外,林落苏他们也没来么?一旦有了新的奔头,一片可供自己自由发挥的新天地,谁稀罕整天在这滩烂泥里腾挪打滚?不过与有着自家男人可以成为依仗的穆大小姐,以及有着一个强大的母族做靠山的茄子姑娘不同,她却有不得不来的苦衷。“来来来,卓姐,我敬你一杯,咱指挥部里这些同辈里,可再没有第二人能像卓姐这样帮咱们扬眉吐气的了!”某间被刻意布置成简陋西北游牧风格的房间里,一个看上去与卓玛丽年岁差不多,甚至有可能比她还大一点的青年主动起身,从中间炕坑里的烤全羊上割下来一片背脊肉放到卓玛丽的碗里,然后笑吟吟地端起酒杯。从卓玛丽已经有些嫣红的脸蛋,以及旁边劝酒的几名男女脸上的酒意来看,这一屋子的人已经喝了不少了。席地而坐的卓玛丽隐蔽地看了看依然敞开着的房门,心中的危机感却没有半点消除。虽然出于联络感情的需要,二代们虽然都是以小伙扎堆个玩个的,但聚会的院子里从来都不会把房间门关上,这样方便换着房间换着房间的串门。但她知道,这间位置并不算偏僻的小房间,等闲是不会有其他人冒昧走进来的。原因很简单……即便是并没有受到家里面重点培养的二代,彼此之间由于父辈的职位差异,还是有非常明显的层级划分的。比如说在大厅里拼酒的那群人,他们的父辈多是普通的处级干部;比如说之前一直站在院角里乱吼的周兰兰,她的母亲是一个要害实权正处;比如说在房间里跟人摇骰子的沈勇等人,他们的父辈是普通的副厅;而这个看上去充满荒野气息的房间里,能坐下来喝酒吃烤全羊的人,父辈至少也是实权副厅才成。至于向她献肉敬酒的这个年纪其实比她还大一点,但却称呼她为卓姐的青年人,来头就更大了,他爸比卓玛丽的父亲甚至还要高上半级……要不是这货实在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按理来说,万万不会出现在这种废材二代之间的联谊会才对。虽然知道这货别有用心,但不得不说,这货的敬酒理由的确是有些难以令人拒绝。身为非重点培养对象,整个指挥部里的这些二代们,除了穆大小姐之外,当真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像卓玛丽这般在过去的一年里搞出那么大的动静,甚至引得各地主管单位纷纷跑过来“抢人”,其成绩甚至比宋文轩那个家伙还要夺目;从某种程度上,默默无闻了好几年的卓玛丽的确是给指挥部废材二代这一群体大大地争了番脸面,他们甚至可以正大光明地给自家父母说:“瞧见卓姐没……不是我是扶不起的阿斗,而是你们没有给我一个能够在石油体系外发挥才能的机会。”至于说为什么没有把实际成绩更加夺目的穆大小姐拿出来当代表、举例子……这里面的原因有些复杂,暂且不提。总之,哪怕是卓玛丽再不愿意,除非是她打算跟这些二代老死不相往来,否则断然是不能伤害这些人的群体感情,拒绝掉这杯酒的。所以没办法,在其余人的起哄下,她不得不举起面前的杯子,一口气干了下去。该死的,前面几杯还是五粮液,这一杯就换成了西凤酒,两种截然不同香型的白酒喝下去……对方这是不把自己灌醉誓不罢休啊!饶是东北女人天生自带一斤酒量,这么一杯65度的高度酒喝下去,脑门还是一阵犯晕,身子也忍不住微微晃了晃。孔杰见状,嘿嘿一笑,重新盘膝坐下,给自己刀了一条羊肋骨后,这才一脸好奇地问道:“卓姐,你们家那口子,今年还是没回来过年?”卓玛丽脸色不变,正打算开口的时候,同屋里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却是抢先撇撇嘴:“回来啥啊,都四年多没回来了,今年还能回来不成?”说完,却是一脸不忿地看着卓玛丽:“卓姐,不是莪说你,谁家的男人一连好几年都不兴见上一面的啊……要我说,你俩干脆离了算了!”孔杰却是不满瞪了那女人一眼:“小梅别瞎说,以卓伯伯和卓姐的身份,哪能说离就离啊…………这不是在害人家么,真要是离了,组织上怎么看待卓伯伯,怎么看待卓姐?”,!说完,却是摇了摇头,语气里全是感慨:“不过卓姐这种守活寡的日子应该也快到头了……你家那口子不是一直在国外晃荡么,从非洲到南美再到中东,半个世界都被他逛了个遍;”“正好,部里面这次正打算抽调人手去中东那边,有着这么一个经验丰富的女婿,卓伯伯肯定会被组织上重点考虑,甚至直接带队也不一定…………到时候,卓姐也就能顺理成章的一起出去,两口子不就能见面了?”此言一出,饶是卓玛丽的自控能力颇强,也忍不住微微色变。那名被叫做小梅的女人却是不服:“出国去欧美或者岛国也就罢了,可是去中东那边算怎么回事?那边现在炮火连天的,要是被炸着了怎么办?”“况且,这次出去又不是什么好差事,要在中东那片鸟不拉屎的沙漠里可能要待上一两年不说,难说完事后还得顺道去非洲走一遭…………咱国内待的好好的,凭啥要去受这份罪,冒这份险?”说完,一脸不不忿地朝着卓玛丽凑了凑下巴:“是吧,卓姐!?”卓玛丽看着这两人在那一唱一和的,脸上虽然始终挂着微笑,眼底却是涌上了一丝愤怒和阴翳,连胸膛都有些剧烈起伏起来。她知道这个叫做小梅的女人是在跟孔杰唱配合,也知道孔杰这家伙想要干啥,甚至她也知道这一屋子的人都清楚孔杰的心思。但她悲哀的发现,即便是自己瞅破了人家的心思,却不能把话题挑破,也不能拂袖离去。没法子,谁叫形势比人强,谁叫她父亲在已然明显走下坡路的时候,偏偏遇上了这档子事呢?想到这,卓玛丽强压酒意,淡淡一笑:“其实也没那么危险,据说中东那边快要打完了,过去一趟而已,未必有那么危险……再说了,这是组织交代下来的任务,如果组织上真的打算让我和我爸过去,那我们也不能违背不是?”孔杰不认同的摇了摇头:“中东那边如今导弹满天飞呢,看那架势,哪有那么容易马上结束?导弹可不长眼,一发下去,整栋楼就没了,在那边的地头上,哪来的安全两个字?”“再说了,阿美莉卡那边的大兵什么德性大家都清楚,一个不小心遇上了他们,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听到孔杰这话,卓玛丽的脸色忍不住白了几分。如孔杰所说,这场发生在波斯湾的现代战争,已经完全打破了他们对于战争的印象,电视里传来的各种惨烈画面,着实让她心惊胆战;而且她们这些信息渠道要多得多的二代,对于在许多事情的了解程度明显要比当下的百姓多得多,她自然知道那些以阿美莉卡为首的“联军”是些什么尿性,也知道像自己这样的样貌身材不小心遇到他们,会遭遇到什么样风险和意外。孔杰见状,眼底闪过一丝得意,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脸的感叹:“组织上虽然有组织上的考虑,但所谓律法不外乎人情嘛,虽然卓伯伯的相关经验丰富,又有熟悉各国情况的女婿作为助力,因此被选中入团,甚至带队负责的可能性极大,但是……卓伯伯是卓伯伯,卓姐是卓姐,卓姐你却是未必需要一定跟这个团一并前往中东的嘛,毕竟你跟你们家那口子已经分居四年多了,平时又不联系,对于中东的情况又不了解,去了也未必能起到多少作用嘛!”说到这,这货扫了一眼由于胸膛剧烈起伏,把副原本爆炸力十足的身材显得越发夸张卓玛丽,眼底扫过一丝制热,脸上却恰如其分地露出一丝忧虑:“不过组织上对于卓姐你这边的情况不了解,估计在他们看来,既然卓姐你家男人一直在国外奔波,那么你应该对中东那边的情况和风土人情也很了解才对……如今国内熟悉国外情况的人才非常稀少,了解中东那边情况的人就更少了,因此面对着这么重大的一摊子事,自然是不能轻易舍弃你这么一个人才。”说完,孔杰叹了口气:“虽然卓伯伯可以向组织上说明情况,但毕竟他是热门参团人之一,因此替卓姐你说明情况的话,人家未必会信不说,指不定还会认为卓伯伯藏有私心,甚至立场有问题,那就麻烦大了!”卓玛丽脸色忍不住又白了几分,其余人也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当事者不自辩,乃是这一群体亘古不变的真理,尤其是涉及到这种伴随有巨大风险,但却又极为重要的事情,那就更加不能自辩了,否则事情很有可能滑向一个难以预料的未知……这年头,谁还没几个随时随地想给你使绊子的死对头?更何况卓父这种级别的干部了。发现这位水蜜桃气场已经低迷到一个可以趁虚而入的程度了,孔杰这才摆了摆手:“不过呢,虽然卓伯伯不方便替卓姐你说明情况,甚至连穆叔叔和林叔叔等人,由于跟卓伯伯交往过密,也不适合开这个口,但其余人却是可以代劳的……当然,前提条件的是,替卓伯伯说明情况的人,首先得有资格向组织说明情况才行。”,!暗暗地点了这位水蜜桃一下,孔杰的语气不无自得:“按理说,这种人非常不好找,不过好在这件事与咱们石油系统直接相关,因此只要我爸去向组织上说明情况的话,想必组织上不会那么一意孤行,非要让卓姐你这个不相关的人员跟团前往中东。”叹息着摇了摇头,孔杰一脸真诚地看着卓玛丽:“虽然我这个当儿子的不成器,也经常惹我爸生气,但毕竟血浓于水,只要我肯跪下来求我爸,并且说明情况,我爸想必一定会替卓伯伯张这个口,向组织上说明卓姐你这边的情况的。”“所以……”“卓姐,一会散会后,一起去见我爸,把情况说明一下吧……咱们毕竟是同一个大院里长大的,认识了那么多年,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你出国冒这么大的危险啊!”看着孔杰情真意切的表演,卓玛丽眼底浮现一丝讥诮。一会儿陪你去求你爸?只怕是一会儿等着把我灌醉,然后剥光了往床上一扔吧?不过她并不怀疑孔杰如果得逞之后,一定会去求他爸帮这个忙。原因很简单,虽然这货很早以前就对自己有歪心思了,但今天这番半恐吓半诱惑的做派,更多的却不是因为精虫上脑。美女对于孔杰这种家境的人来说,并不是稀缺资源,只要他愿意,甚至能找到比自己更年轻漂亮,身材更好的女人当情妇。但是,漂亮的情妇好找,但能够对他的事业产生巨大裨益,甚至能把他这滩烂泥扶上墙的情妇,却是不好找了。而通过去年的工作证明了能力的自己,就是对方目之所及之内,最好的人选。偏偏自己父女邻近年关又忽然遭遇了突如其来的这么一档子近乎不可抗力的事,这么好的机会,不趁虚而入把自己拿下,那对方也就彻底没救了。哼!寡妇门前是非多,老娘这还没成为真正的寡妇呢,竟然就已经有这么多人打自己主意了么?卓玛丽心里涌起一股悲哀。想必现今,指挥部里想让自家父亲赶紧出国的人固然不少,但想打自己主意的人,也绝对不止孔杰这么一个吧?呵……这就是墙倒众人推么?想到这里,已然有些头晕的卓玛丽心里一阵焦急。人家都逼到这口子上了,自己不管答应还是拒绝,都会产生巨大的连锁反应。不是中途溜出去给那个家伙发了留言么,怎么还不出现?该不会是害怕自家媳妇误会,所以就没打算来吧?可是自己也同样给他媳妇留言了啊,以他媳妇的聪明程度,应该知道自己今天急需要救场啊!那个家伙,该不会是路盲,压根底找不到路吧?怎么办?拖太久的话,就等同于拒绝,到时候就麻烦了!正当卓玛丽心急如焚的时候,院子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喂,你谁啊?请你了么?就这么不吭不响地进来?”“喂!站住!叫你呢,叫你站住!”“嘿~!还挺楞的,你td知道我们是谁么?信不信我弄死你!!”随着一声接一声的威胁声响起,一道大步流星的生硬从门前闪过,旋即停了下来,某人退后了两步,脑袋往里面伸了伸,旋即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我叫杨默,杨默的杨,杨默的默……欢迎你来弄死我。”杨默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朝着追赶上来的几名年轻人说道。杨……默?听到这个这两年,尤其是今年在指挥部内部如雷贯耳的名字,一众二代顿时被吓了一大跳,本来极速追赶的那几个小年轻硬生生把脚步撒住,手上的酒瓶子轮在半空中,举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你是……大华公司的……杨总?”出言询问的却是屋里的孔杰。杨默虽然跟他们年纪相仿,甚至还比一些人小上一截,但真的当了面,他们却不敢对这位穆家的姑爷平辈相称……人家是能跟自家父亲平等坐在桌子上谈笑风生的狠人,甚至许多人的父亲见了他面还得主动问好,甚至得担心这货会不会一个不注意就把自家的父辈按死;自己算那根葱,跟人家平辈相称?而孔杰的父亲虽然职级要比杨某人的岳父高上半级,绝对算得上是指挥部一等一的人物,但他却也是没这个胆子直呼其名的,杨默的能量不来自穆思远,别说人家是赵老极为欣赏的小辈了,即便没这层关系,他爸也是决计不愿意交恶这位对指挥部影响力越来越大的年轻人的。所以,孔杰很聪明地用上了“杨总”这个既能表示尊重,又不会弱了自己名头的称呼。只不过乍闻杨默之名,从地上惊起身来却又硬生生顿住的他,此刻一只腿半盘在地上,另一只腿却撑了起来,那股顿在半空中的模样委实有些搞笑。杨默平静地扫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大华公司……杨默。”就算是敷衍至极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说完,眼神落到已然身形有些不稳的卓玛丽身上,微微皱了皱眉,走了过去,在一大群男人羡慕的眼神中,直接将其扶起,然后径直搂在怀里。吊诡的是,卓玛丽这位守了四年多活寡,但却始终对旁人不假颜色的熟妇竟然没有半分反抗,就这么如同小猫般偎靠在杨默怀里。扫了扫依旧围在门口的那几个二代,杨默扭过头来,静静地看着脸色剧变的孔杰和一屋子神情忽然变得不自然起来的众人;嘴巴轻启……“滚!”:()1988:重回人间混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