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不知如何是好,一道疏懒虚浮的声音传来:“给我倒水。”
是裴湛的声音。
翩翩踟蹰了下,终还是迈着步子绕过屏风,走了过去。
霎时,一股浓烈的酒味冲进翩翩的鼻尖,只见裴湛依旧歪坐在上次那张紫檀竹床上,支着腿,俊面微酡,双眼醉意迷离,一只手堪堪勾住了茶壶,想来是给自己倒水,没拿稳,所以茶盏滚在了地上,他一脸的不豫。
翩翩眉间微蹙,提防地退了一两步,她四下看了看,见到了那个装着角先生的盒子,眼神一凝,那个盒子被放在裴湛身体的里侧,要想拿到那个盒子,还得靠近他探过身子去拿。
“倒水!”那男人抬眼,冷脸命令道。
唐突
翩翩心口微跳,与他四目相对,见他额头紧蹙,一双眼睛黑沉沉的,但又似有迷雾般没有方向。
他醉得厉害了。
想到这,翩翩面色镇定了下来,她捡起地上的那个茶盏,从他手里小心提过那茶壶,倒了一杯,递到他手里。
裴湛接了,垂眼送至唇边,仰脖喝了下去。
翩翩趁他喝水的功夫,飞快探过身子去捞那个匣子。
手将将够着那个匣子,只听“啪嗒"一声响,是杯盏被人扔甩的声音,她还未反应过来,纤腰就一双大掌紧紧箍住,人跌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天旋地转间,有人朝她压了上来,她被禁锢在了这张窄窄的竹榻之上。
浓郁的酒气和男子气息袭来,翩翩吓傻了,待反应过来,已浑身抖如筛糠。
她开始使劲推他,推不动,又抡起拳头打他,呜咽挣扎,男人的体魄健壮高大,她那点力气根本就抗拒不了他分毫。
裴湛用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卡住她两只手腕,毫不客气地举起固定在她的头两侧,又用一只腿压住了她胡乱踢蹬的小腿。
此刻的她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躲无可躲。
裴湛不错眼地盯着她,一双眼熠亮得吓人,里面有团火焰在燃烧,霸道又狠戾的样子,透着一股势在必得。
翩翩已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她浑身僵硬不敢动弹,骇怕极了,她含泪摇头乞求道:”大哥……世子……别这样,你……你喝醉了……“
酒会滋生放纵,让他肆无忌惮地做他想做的事。
今夜,在朱雀大街上积攒的郁气,在水云居里看表演时积攒的火气交织成一股无法言说的渴望,身体里的酒气翻腾得厉害,他的身体也叫嚣得厉害。
他必须在这方窄榻上将自己的意愿释放出来,就在此刻,非她不可,若不奔泻,便要痛煞他的五脏六腑,熬煞他的三魂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