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只能服软。
“算了,你不想吃还能强求?等明天吧,你休息好了,正好师傅也有事儿,要明天才能到A市,到时候正好师傅做东,也能去个稍微上档次的餐厅。”
说半天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温把酒打趣,“喂喂,我说宽宽,咱都奔三的人了,不谈孝敬,咱能不能别老敲高老头竹杠啊?”
高宽回她,“那你来?”
温把酒更绝,“那不行,我也没钱。”
两个人对视一眼,停顿片刻,默契十足地咧开嘴大笑。
高宽笑得伏在方向盘上,又逼着自己直起腰来看路,温把酒在副驾,仰在座椅上笑得喘不过气。
时光在这一瞬好像又回到过去,温把酒似是从未离开过,高宽也似一直陪在她身边,总是无拘无束的,仗着高风的爱肆无忌惮。
车逐渐驶向市区,高楼大厦交错,行人匆匆,温把酒望向车窗外,惊觉国内的变化实在大的超乎想象。她还停留在十年前的记忆,但一切都早就向前。
到了酒店,办理登记,高宽帮温把酒提了行李箱到房间,似是随口一问:“这次回来还走吗?”
温把酒回来的突然,是三天前才和他发了消息说要回国了,到A市。因为时差,高宽第二天早上才看到消息,连忙买了去A市的票。
“走啊。”温把酒脱了外套,躺在松软的床上,“这次就是刘导点名要我陪她参加会议的,就在A大,结束了就回英国。”
“那还回维市吗?”高宽问完又怕误会似的,“师傅年纪大了,你要是回去的话,他也不用大老远到A市来。”
维市,真是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沉默片刻,温把酒笑道:“不了吧,怕遇到熟人。”
第62章八九不离十
温把酒觉得回国后的日子,似乎也没想象中轻松。
睡前她一般都会开震动模式,但昨天才回国,就要和A大这边联合的课题组商量确定最后的学术会议报告内容,一切都确定完毕后才回酒店开电脑整理。
工作果然使人犯困,还没吃晚饭,温把酒就已经不知道什么趴在桌上睡着了。趴的姿势不好,半夜还因为颈椎病犯了给疼醒了。
本就没睡好,想着偷懒早上多睡儿,没定闹铃,结果一大早就被扰了清梦,眯着眼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高宽。
用还不太清醒的大脑短暂思考两秒,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电话,没带犹豫,拒接。
又舒服地躺在被窝里,还没重返梦境,床头的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
忍,再忍一忍,高宽打两次就没人接就不会打了。
但今天的高宽似乎格外的有毅力,一通接着一通地打,时间还特别长。
忍耐告罄,温把酒怀着一股怒气接通电话,看也没看来电显示。
“不是,高宽你家世界地图是不是缺了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啊?大早上就扰人清梦,简直就是缺大德!”
手机那头沉默了好几秒没说话,温把酒觉得高宽应该是被她的气势震撼住了,正准备挂电话时,对面终于出声了。
声音不疾不徐,甚至还能听到饮茶地啜声。
“英格兰待久了,英伦绅士和淑女的品格是没学到一毛,那套强盗理论倒是学到了精髓。不错,不错。”
温把酒的瞌睡彻底清醒了。
高风这老人家说有事儿会晚点来,结果这个晚点就是赶了清晨最早的一班飞机,从维市到A市,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才九点多不到十点。
师傅有令,只能舍命陪君子,况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上去了,高风这两年脾气是越来越大,不好哄了。
高风在A市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订了一桌子菜,供给量远远超过需求量。一桌子的菜,一大半是温把酒喜欢的,剩下一小半是高宽爱吃的。
温把酒到的时候菜都已经上全了,也没等她,高风坐在上首位置,高宽和首席大太监似的,坐在旁边帮忙夹菜。
“这才十点五十,十一点都还没到,师傅你是早饭没吃?”
“没大没小。”
话听着嫌弃,但还是心疼,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温把酒,见她确实还算人模狗样的,应该在英国过的还算可以,高风这才指着他旁边的座位,道:“坐。”
温把酒昨天晚饭没吃,一大早起来也没来得及垫肚子,一上桌就不客气地开吃,和高宽两个人还是和从前一样,为了一道菜的最后那一点渣子斗嘴。
高风看着他们抢食,嘴上叱着“没规矩”却也没阻止,偶尔夹两筷子素菜,看看两个小辈,热热闹闹。
年纪大了,一辈子也没有成家,高风膝下也就高宽和温把酒两个徒弟。说是徒弟,实际上也是当着儿女养着,尤其是温把酒,因为温原对他的恩情,加之温把酒从小就聪明惹人疼爱,比起高宽,总是更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