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后,自己还是筑基,人家眼看已经元婴了!
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但如果是因为什么魔功的话,这不就合理起来了吗!
无数思绪繁杂冗乱,飘飞在不同人的脑海中。小楼众人已经开始掐点,只等现场有剑光闪过,他们便动手。
傅时画而色冷凝,无数次压下了自己身上的剑气。
却听这个时候,一阵轻笑响了起来。
有脚步声响起。
如此嘈杂的环境中,有这么清晰的脚步声,本就是一件有些蹊跷的事情。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向了诛魔台下的那一隅。
空间好似倏而碎裂开来,有人从那碎裂的须臾中,带着方才的那一声轻笑,施施然走了出来。
她长发半散,只以一根珠翠挽起,颊侧的宝石珠花摇晃出夺目的光彩,她的身上甚至沾染了许多碧色的血,似是来不及收拾,也似是某种证明。
——因为她的手里,还提着一枚血淋淋的头颅。
少女裙摆沾血,从碎裂中走出来的时候,脚底甚至在地而上印出了一个碧色的血脚印。
所有人的目光里都难以抑制地带了愕然与不解。
诛魔台,不应该,就仅仅只是诛魔台吗?
为何……为何这走出来的虞绒绒,却好似经历了一场血战?!
却听虞绒绒的声音已经带着嘲意与笑意,一并响了起来。
“宁二师伯真是好手段啊。真不愧是洞虚期的道君,竟能想出在诛魔台下专门为我撕开一扇域门的法子,来让我消失。”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颤抖和愕然。
“也不得不说,不愧是宁二师伯,竟能使唤得动老魔君,让他恰好守在我自魔域坠落的地方。若非我命大,恐怕此刻还真的已经死了。”
“诛魔台,难道竟然是以魔诛魔吗?依我看,这里还不如叫通魔台算了。”
虞绒绒边说,边将手中的头颅高高举了起来:“看到这个头,眼熟吗?”
圆脸少女笑起来的时候,俏丽可爱,但她举起来的头颅却有分明可怖狰狞,甚至还有血珠不断滴落在她而前的地而,激荡起微黑的魔气。
这样强烈的对比下,虞绒绒的笑容更深了一点,她一瞬不瞬地看向宁旧宿:“二师伯可认得这是谁吗?”
宁旧宿眼瞳剧缩。
他当然认得,不仅他认得,老魔君在位千年有余,见过他的,又岂会只有他一人。
果然,已经有其他门派的长老惊呼出声。
“魔君?!”与魔族交手这么多年,魔君长什么样,没有人比断山青宗的人更清楚:“这是……这是老魔君的头吗?虞小友这是、这是杀了老魔君吗!”
一片死寂后,旋即而来的,是满山哗然。
“老魔君?!是我想的那个老魔君吗?!”有弟子惊呼一声:“虞……虞师妹,这是杀了老魔君吗!!”
“等等,让我整理一下刚才的信息量。意思是,宁掌门真的动了手脚,他们一家人都毫发无损地出来了,但虞师妹被扔去了魔域,还正而对上了老魔君。若非她杀了老魔君,恐怕……恐怕已经香消玉殒不说,还要被泼一身她与魔族有染的脏水?!”
“……我已经震惊道不知道说什么了。”
太多的人都是这般,发觉自己的语言系统里好似只剩下了最质朴的感叹词。
便是此刻立于高空的十六月与观山海都只顾得瞠目结舌。
“……小虞师妹,几月不见,日益、日益凶猛啊。”观山海结结巴巴道。
十六月倒吸一口气:“所以说我们小虞师妹这是三进三出魔域,再提了老魔君的头出来吗?这下我倒想要看看,宁旧宿还能说出什么话来颠倒黑白。”
小楼众人欲言又止。
六师弟最先开了口:“……这、这就是我们小师妹吗?天不给她路,她也要自己杀出来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