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把他赶走了他又不乐意。
莳曦抬手拿下发间的紫犀花打量,看着确实比其他的要更漂亮些,又随手别了回去。
长暄回头,唇角勾起。
木神殿外的神树已经结了果,长暄摘了两颗,蹲在溪边仔细洗净,塞了颗给莳曦,随后躺在殿外的藤椅上看着随风摇晃的树叶,日光穿过茂密的枝叶,斑驳落在脸上,明灭不定。
莳曦看他这副自在的模样,同样躺下了,不轻不重地踢了下他的小腿,使唤他道:“你去煮茶。”
长暄坐起来,去殿内找出之前和她一起放的茶叶,挑出她最喜欢的那款,慢条斯理煮起了茶,端到她手中。
二神一边喝茶,一边赏景。
一只翠绿鸟儿飞过来,落到藤椅的扶手上,啁啾不停。
莳曦转头看了眼长暄,他闭上了眼,气息均匀,已经睡着了。
她伸手,鸟儿跳到她手心中,她点点它漂亮的羽毛,“去别处玩。”
有风吹过,吹动颊边的发丝,莳曦翻了个身侧躺着,迎面便是长暄安静的侧脸,长而密的眼睫投下大片阴影。
睡着了的他眉眼间少了几分属于本源的狂妄无羁,安静得不行。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注目,长暄睁开眼,眉眼在瞬间染上柔和,“怎么了?”
看着他的莳曦没来由失语一瞬,“你让风往另一个方向吹,这样吹头发挡眼睛,侧着躺不舒服。”
长暄又闭眼,“霸道,连风往哪儿吹都得按你心意来。”
随着他的话落,风改了方向。
莳曦满意地翻身躺回去,“你也得听我的话,否则把你赶出家门。”
“嗯,听你的话。”长暄轻笑一声,应和道,“毕竟我可不想出去流浪。”
她转头睨了眼他,闭眼。
长暄在她睡着时睁开眼,看着她的目光微深,心中有了思量。
冥阳殿。
进了殿,祁朔松手,将阴阳簿拿出来塞到卿浔手上,“继续整理,我睡一觉。”
“凭什么你睡觉我整理?”卿浔环手,不乐意道。
“做事要有始有终,整理阴阳簿一开始就是你干的,那就干完。”祁朔给她泡了茶,摆了果盘和零嘴,又换了张舒服点的椅子踢到她身后,“干活吧,我去睡觉了。”
“你招个手下替你干,你时不时来看看不就好了?非得我干。”卿浔翻开阴阳簿,拿起毛笔写写画画。
“这不是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嘛,辛苦我们卿浔了。”他难得说好话,说完便消失在殿中。
卿浔整理完后将阴阳簿往桌上一丢,拿起颗果子咬了口,走到祁朔的寝殿门口,一脚踹开殿门。
“你踹我殿门做什么?”祁朔睁眼。
“给你上药。”卿浔拉了张椅子坐下,看向在床上打坐的祁朔,“脱吧,让我看看伤口。”
“不脱,过会儿我自己处理便好。”
“要不是你给我挡招,我才不来你这儿,还得给你当苦力。”卿浔身影一闪,下一刻到了他床边坐下,拉开他的衣襟,露出胸膛狰狞的伤口,上面还有些腐肉,“这凶兽留下的伤,养了七千年还未好,隔一阵子就要剔除滋生的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