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声音抬高,语气很不好:“我。”
顿了顿,她又冷笑着补充:“怎么?我不能进来。”
刚刚男人话里没有半分那个意思,但耐不住她想找茬。
廖湫忱抬手关上窗户,噼里啪啦的雨声被隔绝在屋外,只剩一点不甚清晰的声音。她的手被夜风更冰凉,薄薄的睡裙也被水粘湿一点。
睡裙很贵,不能沾水。
要是平时廖湫忱早就生气了,但此时她分不出心思在衣服上。
眼皮缓慢垂下,廖湫忱盯着自己有些湿润的手心。
上面是雨水,湿漉漉的,很冰凉。
视线开始模糊,廖湫忱开始分不清自己在哪。
她手上的真的只是雨水吗?
还是眼泪和血?
“老婆?”
男人的声音将廖湫忱的思绪唤回来。
她眨了眨眼睛,才发现手上已经沾着不少眼泪。
陈雾崇还在浴室,又看不见,廖湫忱干脆没擦,她声音有些闷,但语气依然不服输,“怎么了?”
男人似乎松了口气般,才重新开口:“刚才喊你你没答应,我以为你生气了。”
她生气什么?
后半句显得莫名其妙,但廖湫忱此刻没有心情计较那么多。
浴室水声重新响起,廖湫忱没吭声,却也没走。
侧卧看上去比主卧的装扮还要冷清。
廖湫忱赤着脚走到床边坐下。
床头柜上摆着一本书。
是陈雾崇晚上看的书吗?
廖湫忱从旁边扯了湿巾已经把脸上的泪痕全部擦掉粉饰太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她探手将书摸了过来。
比她想的要厚和沉。
廖湫忱看了一眼封皮——《资本论》
“……”
廖湫忱将书重新塞了回去。
男人推门从浴室出来,看得出匆忙,睡衣并没穿好,胸膛有一点赤裸在外面。
目光看到坐在床边的人,陈雾崇愣了片刻,喉结滑动两下,强迫自己挪开视线。
又忍不住拧起眉。
老婆睡衣怎么湿了?淋雨了?
男人走了过来,满腹疑问都还没来得及张口,猝不及防被一具柔软的躯体抱住。
原本被吹得干燥的发丝此刻也有一点湿润,乌黑的头发垂下,跟着她的动作一起贴过来。
男人瞬间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