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个人的话,还有谁会让你纠结那么久要不要告诉我?”
诸伏景光见降谷零这幅模样反而露出一个浅笑,“放心吧……我没事,这么多年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我其实都有心理准备。现在看来未来的我至少是成功抓到了他吧……这样的结果不算坏了。”
距离那个血色的夜晚已经过去了八年了,依然抓不到的凶手虽然是他的梦魇,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恐惧在逐渐消弭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想要抓住他以慰父母在天之灵的执念。
现在得知那个人就在他附近,他时时刻刻都有机会抓住他,比起害怕诸伏景光更多的反而是……兴奋。这甚至让他的手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zero,那个人在哪?就在我们身后吗?”
看着诸伏景光眼底原本柔和的蓝色此刻暗沉了下来,再加上手上传来的颤动,降谷零怎么可能真的相信诸伏景光嘴里的没事。
“hiro你现在的状态不对,冷静下来,否则我们没有办法进行下一步。”
诸伏景光瞬间沉默了,无意识间,他把降谷零抓的很紧,走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连忙放了手。
“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不该是你。”
降谷零没有去管自己被诸伏景光抓红的手腕,而是快速的拥抱住他。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换成是另一个人都不一定能比现在的诸伏景光更冷静。
诸伏景光眼睛一酸,他低下头将自己的脑袋深深的埋进降谷零颈窝。手上也同时用力反抱住降谷零的腰,将人牢牢的圈在自己的怀里汲取力量。
但是不够……还不够……
这一刻诸伏景光无比的想要看到降谷零的,但是睁开眼视线却毫无阻力的穿透了降谷零的身体,看到了自己的手。
诸伏景光:……
这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好委屈,明明幼驯染就在怀里,他却怎么也看不到他。
而雪上加霜的是,因为其他人同样也看不到降谷零。此刻诸伏景光的样子在别人的眼里就……嗯。
“砰!”
隔壁的门打开又关上,隐隐约约甚至听到有人骂了一句神经病。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赶紧打开公寓的门窜了进去。降谷零到还好,毕竟别人看不见嘛,但是诸伏景光……但愿以后在邻居哪里的风评不会变得奇奇怪怪的吧。
不过这个小插曲倒是也让两人之间的氛围轻松了不少,诸伏景光没有再急着追问外守一的事,而是换完衣服之后就去了厨房。
等一顿晚饭做好之后,他也终于真的冷静了下来,消化了这几年杀害了自己父母的凶手一直在跟着自己这件事。
“所以说,那个人知道我的存在,那他为什么没有把我也杀了而是一直在跟踪我?还是说……其实那天我以为的幸存只不过是他的故意为之?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杀了我,我身上有什么是他想要的东西?”
不愧是hiro,一下子就问到了重点。这个时候再隐瞒就没有任何意义了,降谷零当即坦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有一个朋友叫做外守有理,她同时也是你父亲的学生。”
“有理……这个名字我隐约有印象,但是我记得她应该是已经去世了。”
“是的……但是他的父亲却不那么认为。”降谷零闭了闭眼,诸伏一家的惨剧不得不说是一场无妄之灾。
“他的父亲不愿意相信女儿死去的事实,反而认为你的父亲把有理藏了起来,所以他找到了你家,然后……”
“跟踪你,也是觉得你知道有理的下落,他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找到他的女儿。”
听完之后,诸伏景光在沙发上坐了很久。他就那样如同一座雕像一样在那里一动不动。
降谷零没有开口安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是苍白无力的,谁也无法真的和如今这样的诸伏景光感同身受。
他能做的,只有用自己的温度告诉诸伏景光,无论何时他都不是一个人。此刻的降谷零甚至有些可惜现在自己没有毛茸茸的大尾巴和大翅膀。否则的话他还可以把这些诸伏景光喜欢的东西塞到他怀里,让他能得到些许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