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于是佯装不明白的样子,问段宝令道:“哥哥,我这是要有嫂嫂了?”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段宝令皱眉道,“此人非彼人。”
凝因也没有多解释些什么,似乎是随意段宝令如何理解她的意思。
而她此时虽然已经穿戴整齐,这身来见傅斌的衣裙却本身就不如何得体,肩头、胸前和小腹处都只笼罩了一层半透明的纱巾,下摆的岔口开得很大,几乎要露出大腿根。
她似乎还没完全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来,双眼还有点发红,脸色也是惨白,站姿也十分局促,生怕一个乱动,摇晃的衣裙会更加不雅,只是欲语还休地看看段宝令。
段宝令没有什么别的表示,段宝银则是捡了傅斌落到地上的上衣递给凝因:“凝因姐姐,你先披上这个吧。”
凝因脸色有点难看,但还是勉强笑了笑:“这衣服有些破了,而且又是刚才要凌辱我的人穿的,我。。。。。。”
“凝因姐姐,那个叔叔已经不在了,也不会再对你怎么样,你放心吧。”段宝银安慰了她两句,主动帮忙帮她披上了衣服。
“多谢小姐。”凝因低下头道了谢,伸手扶了扶衣服,手指正好与段宝银的手轻轻碰上。
都是白皙纤细的手,乍一看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有近距离细看,才能发现一双手又软又滑,一看就知道它的主人是养尊处优被宠爱长大的。掌心和手指内侧有一层薄茧,是有条件练剑才能留下的痕迹。
而另一双手触感粗糙,纤细像是硬生生瘦出来的,涂着廉价寇丹的指甲边缘生了倒刺,手背分布着长短不一的被茶水烫出的疤痕。
凝因的眼神黯了黯。
段宝银看出她现在感觉命运不公,想让她自己静一静,便对段宝令道:“哥哥,我们出去透透气吧。”
段宝令点点头,刚想走出舱室,却被凝因叫住。
“公子。”凝因似是有点羞涩,轻声道,“我短时间内怕是离不了清梦楼,我这回没有失身,若是回去之后被发现过问。。。。。。”
段宝银闻言微微睁大了眼睛,她这是想段宝令帮她把戏做足,圆了这个谎?
不过转念想想也不无道理,既然都是要在今晚把初夜给出去,与其给傅斌那个油腻又猥琐的男子,不如给自己那玉树临风的救命恩人。
“凝因姑娘。”段宝令皱了皱眉,看向凝因,“我妹妹还在这儿呢,不方便吧。”
段宝银在心里呵呵一声。
又拿她做挡箭牌。
凝因听了段宝令的话,当即难堪地移开目光,嗫嚅道:“抱、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至于回去该如何交代的问题,我会一一帮你解决。”段宝令笑着道,“既然凝因姑娘都说了要做我的人,我自然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凝因的眼中又重新燃起希冀:“公子,我该怎么做?”
“我会让人来帮你。”段宝令道,“有需要的话,来人还会教你怎么联系到我。”
凝因眼睛又红了:“公子,我对你的感激无以言表,能遇到你。。。。。。”
“哎,先别急着说谢谢。”段宝令打断她,“这么帮你,我也是有条件的。”
凝因坚定道:“无论是什么条件,我都会为公子去做。”
段宝令靠近她些许,影子被身后的烛光打在凝因身上,逆着光的脸上笑眯眯的:“凝因姑娘,你想当花魁么?”
凝因完全没想到他会说这些,顿时一怔。
“只要当了清梦楼的花魁,就再也不会有倌儿敢欺负你,没有客人敢找你的麻烦,你可以赚很多很多的钱,被无数人争抢着见你一面,仰慕你的风姿,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段宝令的双眼在黑暗中隐隐像是要变成竖瞳,带着蛊惑之意。
凝因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脸也红了。
段宝令抬起她的下巴,轻声道:“当上花魁之后,我会帮你架空你那个所谓的妈妈,从今往后,清梦楼就是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