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本来不打算理她,可是被她磨得没办法,只得缓缓浮出一个字:
“火”
火?是让她用火烤吗?
祝慈想了半天,她唤出一把喷火枪,调到最小档,开了火。
那火焰直冲屋顶,把天花板烧黑了一大块,掉落了几块墙皮,差点砸中她自己。
她“哈哈”地把枪放平,又开始烧烤地板,再把那几张纸放了上去。
不同的另样字迹逐渐显现,祝慈关火,坐在椅子上研究纸张。
之前纸上鬼画符一样的歪扭线条和另一种字迹重合相融,组合成了新的字。
她捧着纸念:“2564年8月21日,八月,这是被称为灾厄的一月,也是人类世上最恶最惨最需要所有人类铭记的一月,那种惨状,我不想再看到第二遍。”
“我名为安娜·D·霍普金斯,在此,写下最后的遗言。”
安娜·D·霍普金斯,这是祝慈在游戏里听过的第一个NPC的全名,她略微诧异,饶有兴致地继续念了下去。
“那些东西是突然降临的,如果有人此时此刻,正在阅读我所写的文字,请记住,一定不要和它们接触。那些东西巨大、渺小,成群结队、单独潜行,它们长满触角,它们和人类的长相别无二致。”
这段倒是比较晦涩难懂,祝慈翻来覆去,这字里行间都是相反的词句,完全不着调。
“我的姨母和表弟妹都被感染了,他们今日出了门,我被留在了家里,却在干活时从窗户里看到他们变异的景象,我本就无父无母,现在,连最后的亲人都不在了。不过万幸的是,姨夫几天前便去往了外地,祈祷他平安无事。”
“我不敢出门了,那些东西就在外面,我把门反锁,把钥匙藏了起来,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表弟的尸体在门外喊我,我几天没吃没喝,我要死了。”
分针指向了“5”,祝慈读完这个名叫安娜的人的遗言,还是云里雾里。
这个人最后一句就断在“我要死了”这里,她真的死了吗?
要是真的死了,她会死在哪?
床上?床底下?还是坐在她坐着的这把椅子上?
那些铁锈,该不会是鲜血导致的痕迹吧?
“门,小铁门,你说,这个人要是死了,怎么这里没有尸体呢?”祝慈摆弄门把手,随意地玩弄,内心思绪翻飞,主神是那么喜欢滥用NPC灵魂的人,怎么会在她自己的主神领域副本中不放置一个简单的死尸NPC呢?
省空间?
也有可能,这张纸在误导她。
门给她提示,让她烤火阅读安娜的遗言,还把最后一句断在这种莫辨的语句上,但事实上,安娜也许还没有死。
她逃出去了,哪怕所有的亲人都死在这场灾厄中,她也依然逃脱出去了。
门没有搭理她,保持沉默,分针指针在她思考之际,转到了“7”上面。
安娜说,她把钥匙藏起来了。
祝慈把眼神,投向工作台的桌面。
虽说这个房间不大,床也很小,算是一个简约供人休息的单人床,装饰也很少。
要是让一个小女孩住,倒是绰绰有余。
但是……
但是这几张纸的字里行间中,姨母和表弟妹都能出门,安娜却要留在家里干活,那她必然不是一个在家里很受宠的人。
而一个没有父母,在姨母姨夫家寄人篱下的女孩子,她会住在一个窗明几净,有工作台的房间吗?
只能说明,这间房不是她的。
有个工作台,她还刚好正在家里干类似于打扫卫生一类的活,那她也会恰好在扫地的时候,或者擦拭桌椅时,好奇地推门而入,进入了不在家的姨夫的书房。
随即,从窗户看到了那种惨象。
然后慌乱之际,她关上了这间房门。
在一个不熟悉的房间紧张地藏起一把不太明显的钥匙,只能按照她的思维方式来。
祝慈拿起工作台上的那个花瓶,花瓶里面空空荡荡。
虽然没有看出来什么,但她还是摇晃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