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健越是最早到教室的,他一进门先发了几句牢骚:“这破天气,还要跑步,学校怕不是疯了,高考又不考体育这点时间还不如多做套卷子。”
不出意外,向春生就要被盯上了。
“哟,转校生,你还挺清闲。”吴健越刚跑完步的燥意未褪,说话都夹枪带棒。
他看向春生没理,又靠近一步,开始咄咄逼人:“生病了?你真当自己弱柳扶风?装什么装,花跑步这点时间学习有用吗?成绩还不是照样倒数。”
原本就因为走后门的关系备受排挤,现在更加明目张胆地以权谋私了,看见对方依旧一言不发,他早已怒火攻心。
教室陆陆续续地走进不少的人,大多数人都被后排的动静吸引,都非常关注这场一触即发的大战。不过那些原先保持中立的人,在看见独自悠哉悠哉吹空调的向春生后立马有了偏向。
讨伐她的声势浩大。
“你凭什么一个人待在教室里。”
“不知道这是集体活动吗?”
“有没有点责任心?”
“清高给谁看啊?”
“……”
他们窃窃私语变味了,林致优未曾想过事情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几乎所有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敌意和仇视,更有甚者,开始口无遮拦,事件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有人居然横冲直撞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直截了当地问:“向春生,你不害臊吗?”
向春生察觉到肩胛骨有些吃痛,抬头惊奇地发觉,全班半数以上的人都在盯着她。
慢慢摘下右耳的耳塞,犹疑地问道:“有事吗?”
全班半数人都包括那个女生都目瞪口呆,敢情刚刚说得那些,她什么也没听到。
她比较习惯在人声较多的地方戴耳塞,不喜欢这些嘈杂的白噪音。
向春生还是有点懵,看向众人的眼神里带着的疑惑,但却成了史上最佳的讽刺,那个眼神干净单纯地让人很难产生恨意,很难想象他们原本发作的情绪全然被无视了。
只剩下吴健越一个人在状况外:“你是不是搞特殊搞上瘾了。”
“啊?”向春生不想和他这种人浪费时间,“哦。”
她的意思很明显,你爱咋想咋想,别来烦我。像是自己不在意对面人说了什么,因为不管说什么,回答只会是这两个字。简简单单两个字杀伤力巨大。
吴健越整个人就像是一块被炼烧得通红的钢条,一下子扎进了冷水里淬。
水珠猝不及防就蒸发了,只留下一缕白烟,就是他头顶冒着的气。
向春生这人向来如此,五官退化到了鱼的程度,她没有很好洞悉四周眼神的能力,外界的物质波或是磁场很难影响到她。所以虽然疑惑周围人的表情动作,她还是只能看到自己面前的东西。
对此,妹妹的评价就很客观,她说向春生就是“亚克力盒子里的小怪兽”因为自知有盒子的保护,所以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我行我素。
和老师肩并肩,踩着上课铃一起走进教室。
反正这种事放在陈念荒身上一点也不奇怪。
周柏羽晨跑的时候也要去训练,于是就叫陈念荒帮自己带件干净校服和干毛巾,结果人刚来就被教练选中了,看他身高腿长,就问他练不练排球。
“你猜他回了个什么?”
“什么啊?”郑承禹很是好奇。
“他回,不了,好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