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凝玉神经骤然紧绷,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瞬间,她豁然转身,抽出左手试图用剑抵挡。
这一招理论上极为漂亮,甚至没有半点生涩,仅凭一根树枝,在流光飞旋间,竟然隐隐有月华似的剑光流露!
只可惜手中只是一根枯树枝。
在骤然碰上那强劲的力量后,成年人手腕粗的树枝顷刻间化作齑粉,烟消云散。
这还是附着了些许灵力之后的效果。
盛凝玉转了下发麻的手腕。
不过幸好,那东西被她极强的剑势逼退,往别的地方逃窜。
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盛凝玉定睛一看,竟是先前客栈的那些人。
那堆褚家管事家臣,还有他们选出来的剑修们。
为首的依旧是褚乐。
他重重地甩了下手,一脸愤恨:“可恶!竟被那傀儡障跑了!”
“小公子少年英才,想是那傀儡障也有自知之明,只能逃窜避开小公子了。”
“可不是么!往日都是傀儡障追着人跑,哪里有人追着傀儡障跑的道理?”
傀儡障?这又是什么新奇东西?
盛凝玉一边听着那些人对褚乐的无脑夸赞,心下思索着,一边不着痕迹的挡在了谢千镜身前。
离得近了,盛凝玉才发现这些人并非是全然一伙的。其中还有五六个身着青衣的修士,此刻正睁着眼睛,脸上了写满了欲言又止。
很眼熟,但一时间有些记不得——
“灵桓坞,云望宫的医修。”
是了!
云望宫的医修贯来喜欢着绿衣!
盛凝玉蓦地偏过头,随后理解收敛眸光,压低了声音道:“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谢千镜静了片刻,垂下眼帘,“只是‘青衫云望香馥曼,白骨生肌阎王难’的名头太响,传闻如今的云望宫宫主原不恕可令骨血再生,其夫人香别韵更是调香制药的一把好手,在下听后,亦是心驰神往。”
盛凝玉听得有几分恍然。
模糊中,她似乎记得自己也认识一个极为擅长调香的人,只是……
时过境迁。
记忆都模糊不清了。
正如云望宫,现在已经是原不恕当家了啊。
也不知原老头是隐退后方,还是……
盛凝玉不敢深想,转开目光又在面前几人的身上扫了扫,最后越过年龄尚浅的小姑娘,重点落在了中间人的身上。
有些眼熟。
唔,也不知道这是原家的哪位小公子?
右手腕间伤口传来刺痛的痒,盛凝玉心思百转间,望向那几个青衣弟子的目光却越发明亮。
不管如何,总是好事。
在此处遇上云望宫的人,起码她就不必费心前往灵桓坞,还要小心躲着原道均那老头了!
谢千镜见此,眸子虽然还弯着,似乎有笑意未散,但面色却全然冷凝。
心魔之音在周身环绕,戾气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