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会做的事情。”
虽是一声笑,却莫名令人胆寒。
赶来的褚青听得心中发苦,他再不敢多言,只是垂首立在了褚季野的身后。
褚季野全然不在乎有人靠近,他蹲下身,不顾衣袍落于被剑风扫开的尘土中,瞥了眼褚乐掌中的落花,那柔软的花瓣就在瞬间轰然炸开。
于是褚季野又是一笑,笑得天真绚烂,仿若还是当年那个众人庇护着的小少爷。
“你知,她去哪儿了么?”
褚乐从未见过这样的叔父,他只觉得自己仿若被苍鹰盯上的猎物,战战兢兢地答道:“那、那日随云望宫、走、走了。”
云望宫,灵桓坞原家。
是了,听说上一任剑阁首尊宁归海与云望宫关系极好。
褚季野心头徘徊着万千思绪,他向前走了几步,喉咙间猛地涌上了一股血腥之气。
地上的血迹显然吓呆了众人,愣是过了几许,才有人如梦初醒,高声道:“家主吐血了!快寻医修!”
“家主怎会吐血?!”
“医修呢?怎么还不来?”
好烦。
好多声音。
“聒噪。”
只一句话,所有人便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也被封住了脚步,只能看着家主独自一人向前走去。
分明还是往日里尊贵傲然的姿态,只是大约是一人独行,总显出了几分落魄。
褚季野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想的。
他只是有些……难过。
剑取落花,提剑言欢。
这是当年凝玉姐姐哄他的招式,可现在她却没有把花给他。
褚季野捂住唇,又是一阵重重的咳嗽,移开时,帕上已浸染了血迹。
恍惚间,褚季野竟是笑了出声。
“褚青。”
褚季野毫不在意地抹去嘴角的血痕,转过身时,脸上带着未褪去的笑意,声音却哑得似像是撕裂。
“送拜帖,去灵桓坞。”
他要看看那人究竟是不是凝玉姐姐。
他要去问问她,如何舍得这样对他。
……
他再不会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