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他就忽然到你的出租屋,要跟你谈对象?”沈曼诧异。“谈结婚。”“啊?”沈曼是在隔壁城市读的大学。那边就业情况不好,她今日抵达燕城。租房被中介骗了,困顿之际好友时柒从天而降,帮她摆平了问题,带她来到这喝咖啡。隔着一张法式圆桌看向发小瞪圆的双眼,时柒从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一个门禁芯片卡,递到沈曼跟前:“曼曼,我给你在市中心买了一套房子,这是门卡。这张银行卡里有二十万,你先拿着用,不够再跟我说。”“五点了,我得走了。他五点半下班,六点左右会准时到家。我需要在家门口接他,要陪他吃晚餐,陪他散步,再陪他看一个小时的书。大概晚上九点之后就是我的私人空闲时间,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沈曼惊了,“你是找了个老公还是找了个皇帝?”时柒想了想,道:“找了个上司。”她做豪门太太,陆淮年每月按时发放工资。这两年工作还算顺利,上司性格比较稳定,偶尔会摆脸色,看在钱的份上时柒都可以忍。时柒离开了咖啡馆。沈曼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余光瞥见经理往这边来,提着一份打包好的慕斯蛋糕:“沈小姐您好,这是时小姐吩咐给您做的。”沈曼双手接着:“谢谢,跟咖啡一起多少钱,我一并结账了。”“您不用结账”“十七付过了?”“这家店就是时小姐的。”经理说着,目光看向墙上的液晶小电视,上面正在播放财经类名人专访,陆淮年的脸出现在画面上:“去年除夕时小姐和她先生来逛商场,走累了,进了这家咖啡馆,说店铺很漂亮,她先生第二天就把店铺买下来送给她了。”-时柒半小时后到的蓉园。她穿过种满观赏性法国梧桐树的院子,进屋换鞋,一只橘色的胖猫猫坐在玄关高台上,夹着嗓子软喵喵地冲她叫,时柒敷衍地薅了一下孩子脑袋的毛:“十八乖,等我忙完工作再陪你玩。”时柒小跑着上了二楼。进入主卧。她换下身上的牛仔套装,拉开衣帽间的柜门,入目是清一色纯白的各类长裙。时柒随便拿了一条换上,站在全身镜前将扎好的马尾放下,仔细看了自己的头发,必须是黑色、直的、长的,但长度不能过腰线。摘下流苏耳环。戴上梳妆台架子上几十对风格一致的月亮小耳钉。又拿起一瓶木兰香的香水,在耳后和手腕几处喷洒了些。所有细节都做到位,时柒又对着镜子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错漏,才收拾了东西下楼。林荫道方向这时传来车声,声音入耳,时柒加快了步伐往楼下走。她出了门。小跑到别墅门口,见那辆黑色的迈巴赫gls停下。车门打开,先是看见男人笔直的西装裤腿,修长的身型,而后是那张冷峻严肃的脸。结婚两年,他都是这副样子,冷漠疏离,对什么都很平淡,包括她这位妻子。时柒走上前,主动挽上他的胳膊,仰头望他,甜笑道:“老公,上班辛苦啦。”陆淮年嗯了声,没多说什么。……时柒下厨做了两份小菜。她平时是不进厨房的,蓉园有聘请住家的佣人。但是呢,陆淮年在家,她就得装装样子。人在社会上,做足表面功夫总是没错的。她系着围裙出来。进到客厅。见换了家居服的陆淮年坐在中央沙发上,男人修长骨感的手拿着一本财经报刊。他的脸很有骨感,五官轮廓清晰,眉眼格外深邃,早春的傍晚霞光透进来,落在他翻动的书本纸张上。客观来说他长得很好看。时柒朝他走近,亲昵的语调小声喊了他:“老公,可以吃饭啦。”听到声音,陆淮年放下手里的东西。抬眸之际,视线里装入她的身影,尤其是系着的那条围裙,男人眉心跳了几下:“你下厨了?”“嗯,我亲手做了两个菜。”他起了身。时柒拉上他的衣角,走在他身旁,嗓音甜软:“你最近加了好几天的班,夜里我都睡了,你书房的灯还亮着,真的太辛苦了。我一直就想着炖点补汤,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今天趁着时间还早,我就做了两个菜。”她做菜一言难尽。刚结婚那会儿陆淮年就试过了。可是她这么真诚,总是瞪着一双水汪汪亮堂堂的眼睛注视着他,那么乖顺懂事,不管是送他出门上班,还是给他发信息,一口一个老公注意安全,老公我好爱你。两年前在燕城大学见到她,陆淮年的本意是她那张脸,就当只金丝雀养着逗乐就好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时柒会爱上他。她真的很爱他。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只要他一通电话,她就会立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他面前。参加酒局的时候,别的老总喝醉了要么叫代驾,要么喊助理,整个包厢里只有他的妻子会亲自过来,担心地跑到他面前,皱着一张漂亮的小脸拉拉他的衣角,心疼地扶他离开,接他回家。,!圈子里的人都说他运气太好了,娶到那么爱他的妻子。进了餐厅。时柒挨着陆淮年坐下,又立马接了佣人递来的餐具,将筷子放到他手边。她捧着脸,一双星星眼望着他:“老公,你之前说我做的菜卖相不是很好,我就专门去报名上了几节课,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做得漂亮多啦?”是的。很漂亮。漂亮到这桌菜陆淮年已经无法辨认哪些是家里佣人做的,哪两盘出自时柒的手。以前他还能凭借菜的外观来确定,这样就能少吃点,现在是怎么看都看不出来了啊。她这么爱他,陆淮年也不忍伤她的心。硬着头皮吃了几口她夹来的菜,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因为猜不到哪一盘是她做的,便感觉桌上每一份菜都很难吃。“老公,你尝尝这个。”“老公,这个也吃吃。”“老公,喝点汤,我帮你把葱花都挑啦。”“老公,我的手艺是不是有进步啦?”陆淮年轻咳了声,到嘴边的几个冷词,余光瞥见身旁女人满怀爱意的眼眸时,又把话咽了下去,更改了措辞:“还可以。”时柒喜笑颜开,“我上烘焙课的时候烫到好几次手,我都疼哭了。但是一想到如果我进步了,能得到你的夸奖,我就很有动力,坚持地继续学了。”她眉眼弯弯。美眸仿若一双月牙,眸光澄澈纯粹。时柒这双眼睛生得最不像陆淮年的白月光,但却是她全身上下最美的地方。就连陆淮年的好友都说,谁跟时柒对视,都会本能对她生出保护欲,想将她牢牢护着,舍不得她受伤。陆淮年听着她的话,余光瞥了眼她拿筷子的手,右手虎口的位置的确有个细小的烫伤,应该是擦过药了,红肿消褪,但还有点脱皮。晚餐过后。时柒陪陆淮年在梧桐树下的林荫道散步,回了屋,又陪他在客厅里看书。他:()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