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又”想跑,他上一次跑是什么时候?他怎么不知道?
身体动弹不得,手腕和脚腕也被勒得隐隐作痛,伊兰咬牙骂他:“你是真有病。”
道格拉斯完全听不清伊兰在说什么,他现在双目黑沉沉的,看起来冷静,实际内里已经疯了,每一毫升的血液都在叫嚣着侵占眼前不听话的Omega,惩罚他,如果伊兰的心想要逃离,那就让他身体永远记住自己的力道和痕迹。
……
道格拉斯喘着气,垂眼看着那截在眼前上上下下摇晃的雪白脖颈,那上面沾着椭圆形的汗滴,也沾着汗滴融化后形成的汗渍,每一寸都咸湿得令人着迷,想要舔上去品尝味道,然后用手狠狠掐住,让眼前漂亮的Omega露出那种痛苦得可以称得上性感诱人的表情。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大手在本能的支配下扼住伊兰的脖颈,一开始,道格拉斯的力道甚至连蚂蚁也捻不死,他像是虚虚拢住似的将手覆在伊兰的脖颈上。伊兰的眼皮一动,他注意到了道格拉斯的动作,但由于力道不重,他没有管。
伊兰的这种反应在道格拉斯看来几乎是默许,他的全身毛孔都泛起名为喜悦的舒爽情绪,他颤抖着手缓缓收紧,力道每过一秒便重一分。
喉咙里的空气逐渐被挤压出去,伊兰沉溺在情欲里的思绪终于缓缓抽离出来,他抬着眼皮看道格拉斯,发现对方的脸上有一种难言的兴奋,眉目深邃而疯狂,和白天完全不一样,好像换了个人。
“咳咳……”
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袭来,伊兰甚至有些想眼珠上翻,但他似乎觉得这个动作很不雅,于是闭上了眼,嘴唇无意识地张开,努力呼吸着被人坏心眼隔断的氧气。
他被掐到意识有些断线,白皙的皮肤上渐渐泛起不正常的青蓝色,伊兰终于不顾形象地睁开眼,嗬嗬地喘着气,费力地抬手拍打着道格拉斯的手臂。
看到伊兰湛蓝的瞳孔渐渐失去神采,道格拉斯骤然回神,收回手起身,一股深藏在本能里自我湮灭的恐慌感席卷全身,他简直不相信自己刚才居然做了那种可怕的事。
他看到伊兰狼狈地趴在床头咳嗽着,垂下来的长发挡住了侧脸,但还是能看出他下巴上沾的津液。
道格拉斯咽喉干涩得说不出话,他像做错事的狼狗那样小心翼翼地挪过去,刚才还作恶的那只粗糙手掌赎罪似的覆上伊兰起起伏伏的后背,给他顺着气。
他语气怯怯的,像是不知道怎么说,半晌从唇间泄出一句:“对不起,我刚刚……”
用力呼吸了五分钟,伊兰才找回意识和对身体的掌控感,但他还是无法阻止从差点停止运转的肺部挤出来的咳嗽。
道格拉斯见他这样,想去给他倒杯水,没想到身体刚离开伊兰一瞬,他就感到一股温热的触感不轻不重地搭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道格拉斯回头,他看到伊兰抬着脸,眼角红得像春潮,费力地从几声咳嗽中挤出一句话,似乎是对他刚才那句对不起的回应,他开口的声音哑得像破布风箱:“……别道歉,吻我。”
道格拉斯呼吸一滞,他立刻吻上去,手又捏住伊兰的脖子,他能感觉到皮肤下的血管内有代表生命力的血液在流动,属于Omega的震动脉搏对于Alpha来说脆弱无比,随随便便就可以扼杀。
但刚才的情况让他到底收住了力气,并且清晰地知道自己今后将不会再让类似的情况发生。
他……怎么舍得。
他低头,看到伊兰正仰着脖子看他,腰上一沉,伊兰的腿又缠了上来。
道格拉斯好像听到伊兰在他耳边说:“不要控制,那是Alpha本性里的破坏欲,你越积压,就会越多,然后集中在一起爆发出来,像刚才那样……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
又一个清晨,道格拉斯的手指在伊兰锁骨上轻轻戳着,再上两寸就是那道昭示着主人曾经遭受了怎样非人对待的青红掐痕。
伊兰的皮肤温度已经恢复正常,这意味着发情热已经过去。
正思索着以后是继续将伊兰锁着还是放出去,智脑嗡了一声。
秦的视频通话打过来,道格拉斯环视了一眼此时的场景,点了拒绝。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通话过于冒昧,秦在五秒钟后打了语音通话过来。
他的语气比以往严肃多了,他说:“我知道我现在向你发送通话申请很唐突,也知道你现在不太方便……但是事态已经发展到了一个不可控制的局面,必须要你来解决。”
道格拉斯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秦似乎隐约叹了口气,“通话里说不清,你最好今天找个时间来学校,我们当面说。”
道格拉斯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伊兰,从床上起身穿衣服:“我马上去。”
道格拉斯走后的两小时,伊兰醒了。他用迷蒙的眼神看了看空落落的身边,扶着头坐起来,鼻尖耸动。
他能感觉到,那股属于道格拉斯的木质香已经失去了源头。
沉默着坐了会,他感到有些口渴,昨天咳嗽太久,嗓子到现在还很难受,急需水来润一下。往常都是道格拉斯提前给自己备好喝的水,等醒来就可以喝,今天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竟然连杯水也没有,人就消失了。
他看了眼锁在自己手腕和脚腕上的黑色圆环,抿着唇,开始散出精神力。在他的精神力影响下,完好的圆环开始裂开一条平整的缝隙。
伊兰小心翼翼地掰开那道缝隙,将手腕和脚腕全都解放出来,然后穿上睡衣,慵懒地往厨房走去。
他没敢将圆环破坏得太狠,不然道格拉斯回来,又要发疯。现在只是裂开了一条缝而已,他可以随时戴回去,要是不小心在道格拉斯面前暴露了,就赖道格拉斯动作太过分把圆环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