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雅把小龙虾抱枕拍给萧琢华看,萧琢华看了不屑的哼两声,说:“那你地址发给我,我给你买一堆。”景雅笑着回他:“我也放不下那么多啊。”萧琢华说:“你要是觉得一个不够,我也可以买。”景雅连声说不,说自己已经和同事已经在网上看好了,是一个蓝色的小羊抱枕,还把抱枕的图片也发给他看。萧琢华说:“买就买吧,你今年什么时候回去过年?”“不知道,那你回来吗?”萧琢华就沉默了。就知道他不会回来。自从萧琢华因学业需求而转学之后,便仿佛与过去的岁月彻底割裂开来一般,自此以后竟然再也没有回到故乡过一个团圆年。每当景雅询问起其中缘由时,他总是神色黯然地解释:“老家平时只有外公外婆,但是一到过年我外公外婆就被我舅舅接去外地了。”如此一来,所谓的老家,只剩一栋空屋。这座老屋只能默默地矗立在原地,守望着那些渐行渐远的过往。景雅知道他有自己的顾虑,从此以后便不再过问这些。只是有时候不免神伤,即使有手机可以打电话、打视频,但真正面对面的交谈,一年到头也不过三两次。番茄花倒是对陈潇一如既往的热情,她要求景雅问问陈潇有女朋友没有。景雅苦口婆心劝她不要再纠结了,不如两人都放开,各自找男女朋友去吧。谁知番茄花眉眼一瞪,斗志昂扬的说:“我才不管,反正我坚持了这么久,我就不放弃!”景雅能怎么办呢?只能偷偷关注陈潇的境况。到了十月,公司说总部将派专家到江西巡检,景雅的项目部也包括在内。那段时间弄得人人仰马翻,各个部门几乎天天加班加点的赶资料、补资料。景雅也很紧张,生怕自己一个做不好检查出了什么意外责任全在自己。为此陈潇满不在乎,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劝景雅说:“你怕啥子嘞?我们都是牛马,真算责任也是领导的责任不是你的。你就是个小小的职员有啥子怕的?”说的也是,景雅放宽了心。更好的消息接踵而来,说是巡检的人抓阄抓到了其他项目部,不来这里了。一时间项目部所有的人齐声尖叫,大喊大叫的把资料扔的到处都是。项目经理覃总跑过来说请大家吃庆祝庆祝,大家最近都辛苦了。于是乎,项目部的人闹哄哄的都跟着覃总去吃宵夜,其中就包括景雅、袁方、陈潇。大家到了夜宵店兴奋地说多点贵的吃,酒也要多点,不怕吃不完。景雅也很高兴,左边坐着袁方,右手坐着陈潇,三人有说有笑边吃边开玩笑。不知是谁在玩游戏,吵嚷着景雅也加入。景鸭没玩过这些游戏,觉得新奇就加入了。两三轮玩下来,竟然是景雅赢得过,袁方在旁边叫着输得人喝酒,陈潇说:“幺妹儿你是新手,新手保护器还是可以的嘛!你看我今天晚上就没喝过啥子酒,这是沾了你的光。”袁方跃跃欲试,叫陈潇先退下让她上,陈潇说:“我才不退,你行你自己上。”于是,两人互损起来。景雅坐在他们中间,一边笑一边吃烤串,心里暖洋洋的。吃完宵夜已经是凌晨两点,出来一看陈潇就惊呼:“我的电瓶车被偷了!今天刚到得新电瓶车啊!”一时间大家都围着陈潇的电瓶车,果然只剩个车架电瓶却没了。景雅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说:“待会你可以走路回去的。”袁方说:“怕啥子嘛!喊人帮你一起推到项目部,反正又不远。”谁知袁元一语成谶,那晚上陈潇真的是自己推着车回去的。后来陈潇说:“你是不晓得哦,我那晚上真的是服了!大家都喝多了走的走散的散,剩我一个人推着电瓶车在风里一边叫一边推,真是恼火!我也喝多了嘛!咋子就没人帮我呢?”袁方笑着说:“哪个晓得你咋子倒霉嘞?别人的电瓶车都好好的,就你的被偷了,也不晓得是不是人品不咋地嘛!”景雅给他们两个拉架,两人却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两人头一撇各自走了。哎,真是愁。景雅一遇到元方,都如同那绵绵细雨飘落在澄澈的水面之上一般自然而又和谐。仿佛他们之间存在着一种无形的引力,将彼此不断地拉近。这种感觉犹如水滴融入海洋,自然而然且毫无违和之感。晚上景雅回到宿舍,就约着袁方打游戏,大多时候都是边打边骂,情绪越来越激动,打完之后两人都生了一肚子闷气睡觉。然后第二晚卷土重来,举报的举报,点赞的点赞。只是好景不长,景雅的表姐升职被调去了公司总部当商务部部长,但这样一来,不仅景雅的工作调动搁浅,连帮她学习的人都没了,完全成了一个在项目上游荡的孤儿。姑姑对此并不太高兴,对她来说在哪里都一样,只是离了景雅这个垃圾桶,更加没人和她说话、听她发牢骚了。景雅喜忧参半,喜的是姑姑和表姐他们都走了,自己自由的多。忧郁的是,每个月三千五的工资是真的不够花啊!而且妈妈不时打电话过来问景雅一个月工资多少钱、按时发没有。景雅起初并不觉得有什么,直到后来她与袁方说了,袁方一脸不解,问她:“你妈妈为什么总要问你一个月多少工资啊?是不是她想让你给钱?”景雅心里隐隐约约感到不安,说:“那你会告诉你家里人一个月工资多少吗?”袁方说:“我跟我妈关系好当然可以说,她又不会要我的钱。但是你确定你家里人不要你给钱吗?不然怎么会一直说你的工资呢?”景雅大吃一惊,她从来没想过这样的问题,难怪之前姐夫跟她说要她多存钱之类的,原来因为这个。于是景雅就去问妈妈,说最近家里怎么样了。妈妈就开始对景雅大吐苦水:“你也晓得你爸爸身体不好,买房子的时候还欠了十多万没还,这下子老板又在催还钱。我借遍了都借不到钱了。你看你一个月也有三千五,能不能自己留个一千五,打两千给我?”景雅如遭雷击,呆若木鸡地听着这些话,只觉得有无数根冷箭从四面八方射来,刺得她通体生寒。:()我心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