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骄翻了下,拿出一个便携药箱,打开翻了下,问阮越:“你有水吗?”
阮越眼神有些惊讶,一直默默地看着卢骄的动作,听到他的询问,才垂眸回答:“有。”
卢骄找到了晕车药,等着阮越拿出自己的水壶,再递了过去。
他嘴上说话不停:“晕车药要提前吃的,现在才吃功效没那么好。你晕车怎么也不问一下车上谁有晕车药?等等,你刚就是这样僵硬地坐了一路啊?”
大巴车断续地颠簸,靠着椅背估计不舒服,阮越才会这样。
阮越接过药,口服下去才回答:“……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而且多数人都睡了,没必要。”
卢骄盯着他看,才发现阮越的嘴唇都泛白了,要不是他本来就白,早就能发现他整张脸都失了血色。
真能忍,要是他没发现,阮越就准备直接这样忍到下车啊?
卢骄真想骂他一顿,从没见过这么能逞强的人。
晕车药起效还需要时间,卢骄又翻了下药箱,他没抬头直接问:“还有晕车贴,你要不要?”
双管齐下,总能有个起效的。
“好。”
起码阮越没有拒绝。
卢骄拿了出去,直接递给他,说:“贴在耳朵后面的地方。”
“嗯。”阮越低声回答,嗓子听着闷闷的。
大巴车里除了空调运作和引擎发动的声响,只有他们这里低声的说话,睡得迷迷糊糊的同班同学也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卢骄把药箱合上,余光扫到阮越的手,修长的手指捏着装着晕车贴的锡箔纸,对着锯齿状的边缘撕开。
他较了几下劲,都没撕开,动作停下,伸手去揉自己的太阳穴。
卢骄看不过去,直接伸手从他手里夺回去,“我来吧。”
看阮越那样子,已经晕到压根看不清锯齿的地步了。
他直接撕开,看阮越还一副晕乎乎的样子,实在忍不住。
“转过去一点,我帮你贴。”
阮越的头往窗外的方向稍微扭过去,问他:“可以吗?”
这姿势正好把修长的脖颈露出来,卢骄连忙低头把晕车贴取出来,说:“你把耳朵后面的头发撩开一点。”
感觉呼吸平稳了些,再抬头看,阮越已经照做了。
平常他的头发有些稍长,别在耳后或干脆把耳朵遮住,这会细软的黑发被他五指抓着往后撩,后颈也连带着露出一片白皙。
晕车贴是半个指腹大小的圆形贴,卢骄拿在手上,靠近了去寻找对应的位置。
他找了半天,手指按在阮越的耳后根寻找位置,紧张地喉咙都发干。
“我自己也没贴过……你等等,我在确定贴哪。”
阮越背对他,两个人都看不到对方的神情,他只能听到阮越隔了几秒钟小声地应声。
“嗯。你不晕车吗?”
卢骄回答:“不晕车,药品是我妈整理的,晕车的是我妹——我说过吗,我有个妹妹——”
“说过,给你发征婚启事的。”阮越接话。
卢骄羞恼:“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这么一打岔,好像连自己的心跳都没有快得吓人的地步了。
卢骄接着说:“我妹中考完了,这几天和同学去旅行,我们又正好研学,我妈就干脆整理了两份药物让我们带上。我妹晕车厉害,所以晕车药也备了。”
他终于找到了和图示一样的位置,晕车贴贴上去,他的手也终于撤离。
卢骄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何,他感觉阮越的皮肤好像都热了几分,不小心碰到的热度还在指尖蔓延,大概十指连心,才让他心跳也加剧地跳动。
阮越转了回来,摸了摸卢骄给他贴的晕车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