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骄把手肘压在阮越的椅背上,从后面靠近他。明明因为刚才还有些尴尬的反应,他不敢再碰阮越,但此时又忍不住动手动脚,抓起阮越的头发放在手里把玩,阮越一转头,细软的发丝就从卢骄手里滑落。
“我——我不知道!”
从卢骄的角度从上往下看,阮越的眼睫很翘,白皙的肤色下羞红的绯色越发明显,唇色也似乎明艳几分,像春心萌动的片刻,浮现于面容上。
卢骄忍不住盯着他看,心里压不住雀跃的念头。阮越这么可爱,这幅羞赧的模样,除了他也没有人能见着了。
他按耐不住想戏弄阮越,追问他:“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怎么会不知道呢?”
阮越侧目偷看他,一对上卢骄过于灼热的目光,气恼地直瞪他,生硬转移话题:“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该学习了!”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这幅模样,叫人一看就知晓刚发生过什么,哪怕努力用强势的语气说话,还是因为嗓音有些沙哑与紧绷而露馅。
卢骄想不起来刚才阮越有没有叫出声,好像是有含糊而隐忍的声音压在嗓子下面,他一直紧紧抿着唇,也因此并不明显。
明明感觉亲了很久,久到喘不过气,但现在卢骄又觉得不够,好像还有很多细节回味不过来。
他的手穿过阮越的头发,好像在给他梳头发一样,只是手心要落下贴到后颈前,他才顿住动作。
阮越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小声地督促:“别闹了!”
卢骄这才老实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却还是去牵阮越的手,笑着说:“你不知道喜欢还是不喜欢,那我们就多试几次,这样就知道了!”
阮越觉得自己脸颊的热意迟迟没有消退,听着卢骄镇定又直白的发言,好像腾地一下更热了。
——明明在说那些令人耻于启齿的话题,他怎么还说得这么光明正大!
他做不到卢骄那么堂而皇之的模样,只能瞪了他一眼,把自己的手抽走。卢骄看他不好意思,还非要追着说:“你想不想再试试?”
只是看着卢骄的目光灼灼,他还是小幅度地点头,只是别扭地回答:“那也不是现在,现在是学习的时间。”
卢骄双眼明闪闪地看着他,语气雀跃:“没关系!我们还有机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
阮越伸手捂住他的嘴,直瞪卢骄,恶狠狠地凶他:“别瞎引用!”
卢骄不吭声了,只是笑得眼睛都弯了,带着明晃晃的笑意直盯着阮越看。
阮越本来只是被他看得不自在,但下一秒感觉到手心处传来被□□的触感,他好像炸了毛一样猛地缩回手,一看卢骄笑得更猖狂了。
他居然舔……
阮越感觉整个人真的热到要爆炸了一样,手心残留着热意,好像还有想要抓挠的刺痒,从掌心一直蔓延到心口。
他低头把自己的练习册拽过来摆正,硬邦邦地下最后通牒:“你再不专心一点,今晚真的别留宿了!”
那就是原本有打算让他留宿咯?
卢骄心里想着。
不过这个问题彼此都心知肚明,而且卢骄要是真的这么问出来,阮越一定会炸毛得更加厉害。
卢骄权衡利弊,还是不再逗弄脸皮薄的男朋友了。
……
如果非要问阮越留宿发生了什么,他大概率会红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要是看卢骄有兴冲冲想要分享的打算,也会急急忙忙捂住他的嘴。
不过,其实晚上也没有发生什么,只不过是检验真理的路上多实践几次而已。实践花了比较长的时间,于是卢骄也就有了正当的理由留宿。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卢骄发现自己一点也没有认床的情况,睡得可香了。
苏醒过来睁开眼,近在咫尺的就是另一个人散开的黑发,头顶的发旋逆时针方向,细软的碎发沿着小漩涡打转。
卢骄迷迷糊糊了片刻,半睡半醒一样的脑子里浑噩地好像思考的能力都变得迟缓了。
隔了一时半会,好像才感觉到另一具带着温热的躯体紧贴着自己,他低头去看,阮越睡到床的中间来了,蜷缩的手贴着自己的颈侧,整个人侧对着他紧闭着眼,几乎要窝进他怀里。
卢骄愣了愣,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搭在阮越的腰上,确实是个怀抱的姿势——
他们睡前没抱在一起吧,怎么醒来都抱一块了?
卢骄觉得自己睡觉的时候还挺规矩的,阮越更是如此,经常睡前保持什么姿势,能几乎持续同样的姿势到一早上。
他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愣神了片刻就想到了什么。
他勾起嘴角,原本想起身的动作停顿住,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下睡姿,好让阮越的脑袋靠着自己更贴近,然后状若无意地收紧手臂,把阮越圈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