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柔挑眉,“实话?若我不是第一回跟男子这样呆着,跟煜王殿下有什么关系么?”宫煜说,“没有关系。”这就够了!所以宫煜的这个问题,她拒绝回答!夙柔说,“煜王殿下为人正直,虽然是个药罐子,应该不会对一个睡着了的弱女子做什么吧?”其实夙柔也不了解他,她对宫煜的了解也全都来自上辈子的时候。可她家一共四位武将,宫煜也算是一位将军,所以,或许是由着这点儿,她相信宫煜不会半夜对她行不轨之事。宫煜没说话。想来也是,她对他又没敌意,宫煜能够为了南国潜伏在北国做质子,也不是什么太坏的人。他们只是立场不同而已。夙柔靠在墙壁上沉沉的睡了过去。夜里她是被冷风冻醒的。现在不是盛夏而是初夏,夜里还是带着很大的寒气。她睁开眼,四周一片寂静,林子里传来忽长忽短的蝉叫。而原本坐在她对面的宫煜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也坐到了她身边来。她刚才醒来之前,难道一直都是靠在宫煜身上的?夙柔打了个哈欠,耳边却隐约的听到有谁在喊叫,“大小姐!!”嗯?夙柔抬头看去,空荡荡的天空挂满星河。她迅速从地上起来,是将军府的人出来找她了。“我在这里。”宫煜也清醒了过来,“看来夙大将军的人找过来了。”夙柔说,“一会儿我们就能出去了。”将军府的人很快就被夙柔的声音给吸引了过来。府中的丫鬟差点儿哭出来,给夙柔披上外套。夙柔睨眼,发现宫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这人……方才不是还在么。回到府中的时候天儿都快亮了。夙万一个糙汉子还真当着夙柔的面儿给哭了出来。“今夜见你没有到前院儿用膳,便心想你出门了没回来,等了半宿也不见你的身影,下人在城郊找到了你,阿爹今后每晚都去你的院子瞧瞧。”阿爹这是怕她出了意外啊……不过。夙柔抓住夙万的手臂,“阿爹,你没有派人入宫吧?”夙万摇头,“阿爹不傻,你同宫里的那几位公主,娘娘关系也不算是太密切,阿爹并没有派人进宫打探消息。”夙柔心中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宫里若是知道她夜里整整一宿都没回来,怕是又要有闲言碎语了。夙万又说,“我听下人说,是在一个大坑里面找到你的,你为何会在坑里?”夙柔眼神飘忽,被阿爹这么疑问怎么还真的有点儿心虚呢……夙柔说,“今日出门的时候,我跟阿爹说过啊,我出门去练习了,我既然和阿爹做了约定那肯定要拿下武举人的头筹。”夙万蹭了蹭眼眶上的泪花,“阿柔……阿爹答应你,可不是叫你做危险的事情,你说,还好是在城郊,京城附近夜里没有野狼出没,你把自己的安全置身事外,阿爹怎么能放心叫你一个人出府?”夙柔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那就,今后出府的时候身边带着一个丫鬟或者侍卫,阿爹可觉得行?”夙万叹气,“罢了,阿柔在外面待了快一宿,早些回院子去休息。”夙柔明白夙万在担心什么,可是又不能叫她放弃武举人考核。她也是认真的在跟夙万提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她回了院子,换衣服准备入睡的时候,“啪嗒”一块温润的玉牌从她袖中掉了下去。她弯下腰捡起来瞧了瞧,她认得,这是宫煜府中随意出入的腰牌。宫煜的腰牌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衣服里面?他这是何意,趁她睡着的时候偷偷摸摸塞在她衣服里面的?叫她今后能够随意进出他得府邸不成?宫煜虽然是质子,但是在北国,皇帝和南国交好,也赏了宫煜一个自己的住处。夙柔随手把它扔在了桌子上,睡醒了再说吧,肯定要把它给还回去。叫旁人见了,还以为她跟宫煜早就暗度陈仓。天彻底亮了,夙柔是被门外的吵闹声给吵醒的。夙柔揉揉眼,身上随意套了一件外套开门。院子里站着的是个宫煜的下人。头回在宫里的时候,夙柔就见宫煜身边跟了一个这样的人。“好狗不挡道!让开!我家主子说了,叫我亲口告知夙姑娘。”这下人故意咬重了亲口两个字。夙柔蹙眉,“找我?何事。”原本拦着的丫鬟见夙柔醒了,回个头的功夫就叫宫煜派来的下人给趁机绕了过来。“姑娘,你醒来了,我家主子说了,今日请姑娘到府上一叙。”这下人在她跟前倒是谦卑有礼,全然没了方才那嚣张跋扈的劲儿。夙柔转身就要关门,“不去。”下人急了,伸手去挡,“姑娘为何不去?”夙柔心头涌出一阵烦躁。宫煜怕不是也和谢渊一样自大至极!哪有人上门扰人清梦的?!宫煜昨儿个回去之后一直没睡么?夙柔说,“煜王殿下教出来的人就这么没有规矩?扰了我的清梦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叫我去他府上,我跟煜王殿下应该也没有很熟吧?”下人的手被夹在中间,夙柔不敢用力,怕真真的伤了这个人。那下人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底气,“我家主子既然请姑娘去,就是瞧得起姑娘,姑娘若是这么说,就是不给我家主子面子。”夙柔原本还想好好的,心平气和的和这下人说说。现在吗……她火气一下子就点燃了。夙柔抬起腿,从门缝之中,一脚将那下人从门口踹飞出去。“煜王殿下的面子,我还真就不给了,滚回去禀告你的主子吧。”这个人瞧着也不像是北国的人,这么狗腿,更不像是被皇帝安排过来照顾宫煜的。难不成是宫煜从南国带到这儿的下人?这么没脑子,如此张扬,迟早会给宫煜带来麻烦!“你!夙柔,你别不知好歹!”夙柔站在窗棂前,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外面的人,那下人被她踹飞出去后,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竟然还开口威胁她?:()太子踩我上位,我怒撩敌国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