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柔微微皱着眉头,三哥如今连那手底下的人都说杀就杀了?边关一向混乱,她没想到竟然混乱到这种地步……夙迟低垂眼眸,瞧着她,“怎么不说话?害怕了?离开京城,外面到处都是……”夙柔打断他的话,“三哥,我没怕,就是觉得你这样做好像会让皇上对咱们家不太满意。”她面上毫无波澜,三哥估计是想趁机吓唬她一顿,叫她下次不要一个人离开京城。但是……她早就不是那个被将军府护在羽翼下的娇弱夙柔了啊。夙迟一怔,失笑,“不怕最好。”夙柔被他带到了一个干净的房间里面,床榻上铺着柔软的熊皮,这屋子里的摆设也都是干净又整齐的,同外面那乱成一团的状况真的不一样。这里就是三哥的房间?她还真是觉得惊讶。常年待在军营里面,跟外面那帮豺狼虎豹待在一起,竟然还能叫房间这么整齐。夙迟俯下身来抓了她的脚腕。夙柔浑身一震,将脚缩了一下,“三哥,你做甚?”夙迟说,“帮你脱鞋,我叫几个女子过来伺候你沐浴。”夙柔说“我……我自己可以脱。”她如今都及笄了,三哥还把她当成小孩么……夙迟稍稍用了一些力道,夙柔脚上的鞋被脱下,“小时候你最爱使唤我,如今为何突然变得跟我这么陌生?”陌生吗?这不是想着男女有别……她上辈子死了的时候,都十九了,所以她现在是十五的身子,十九的心。夙迟将她的鞋子规规整整的放在床边,“我在门外,你有事叫我。”夙柔盘着腿坐在床榻上,屋子里来来往往进出了几个提着热水的女子。她们穿的衣服并不一样,料子也很粗糙,瞧着看过去,她们分明就不是在这里伺候的丫鬟,更像是那些妇道人家……三哥不会干那丧尽天良的事儿吧,先是边关随意砍杀自己的将士,然后是强抢民女……三哥及笄后便镇守这里了,他这行事作风,皇帝是知还是不知的?“嘎吱——”一个夫妇人将门给关上,“姑娘请脱衣,热水好了。”夙柔走过去,瞧见旁边还摆着精致的胭脂水粉和用来擦身子的脂油。夙柔说,“你们可以出去,我自己洗就行……”这些人面黄肌瘦,面无表情侯在这儿就像是被人操纵的提线木偶似的……夙柔心中发怵。“姑娘请脱衣,热水好了。”她们再次重复了一次方才的话。这下夙柔不淡定了。夙柔叫了一声夙迟,“三哥,能不能叫她们出去,我想自己洗。”夙迟的声音半响才从外面传来,“出来。”夙迟下了命令,这些妇人一个一个才宛如执行命令一般离开。夙柔松了一口气,三哥是不会坑害她的。但是……这边关到底是怎么回事……夙柔脱下衣服,整个身子没入木桶里面,舒服,这几日她除了赶路就也没有好好的歇息过,头发都打溜了。她泡好澡,换上了夙迟给她准备的衣服,打开门来,外面天色昏暗。远处传来一阵嬉闹的声音。夙柔瞧了过去,发现一帮士兵围着一个女子,那些士兵每路过女子身边,女子身上的衣服衣料就会被扯下来一块。那女子害怕的浑身哆嗦,瞧着是被他们给从别的地方掳到这里来的。夙柔正想上前,身后被人一把给拽了回去。“去做什么?”她看向夙迟,“三哥,他们好像掳了一个女子。”夙迟说,“我叫人备了饭菜,过来吃。”夙柔听出来他这是不叫她管的意思。夙柔站在原地,“三哥,你既然是有意为之,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夙迟望着她,“小妹,你要什么理由?”夙柔蹙起眉头,“为何瞧着士兵欺负妇女,方才沐浴的时候,那些进来的女子又是何人?”夙迟说,“不过普通妇人。”三哥就这样一句话代过?夙柔说,“可你身为镇守一方的将军,本就是为了保护一国百姓,怎么能欺辱妇人!”夙迟的目光扫视了她一眼,“到底是长大了,懂得东西多了,头回见你训斥我。”夙柔不满,“不是训斥,只是觉得不可理喻!”“呼——”一阵凌冽的黄沙吹过来。夙迟说,“那你怎么就确定阿爹的麾下就没有一个这样的士兵?皇上难道就不知边关的状况?身为将士,若是做的太完美,反而会让皇帝心中生起怀疑,阿爹能打胜仗,名震天下,军中的士兵逛青楼,当街调戏妇人,毕竟京城是天子脚下,士兵们也不敢太过火,阿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远在边关,若是将手下的士兵调教的过于精良,皇上又当如何想?”夙柔:“……”夙迟平淡如水,“小妹回答我。”夙柔说,“怀疑你会有骑兵谋反之心……”为平帝王之心,她可以理解,但是她不能接受欺辱妇女。夙迟伸出手,“现在,可以跟我去用膳了?”夙柔抓住他的衣服,“三哥,今后还是收敛一些的好……”夙迟说,“在这个世界上抽什么能比或者好?”这倒是……夙迟准备了烧鸡和烤鱼,夙柔咬着味同嚼蜡。“三哥,咱们什么时候回京啊。”外面的天色瞧着都灰沉沉的,她也不好判断现在什么时辰。夙迟说,“用完膳。”“少将军!不远处来了一支商队,好像还和盗匪一派起了冲突,两方打起来了。”门外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两个人的的用膳。夙迟夹起一块肉送进嘴里,硬气俊秀的脸庞咀嚼的时候,其他的什么都成了浮云。“商队领头人是谁?若是小商队,全清缴了。”夙柔嚼了嚼嘴里的鸡腿,咽下肚。她听见门外的人说,“是玉坊的温元。”夙柔手中啃干净的鸡腿骨头掉在桌上,“三哥,帮帮温元,我认识她。”夙迟抬眸,“交情如何?”夙柔说,“头回见面,她就送我一套大宅子!”:()太子踩我上位,我怒撩敌国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