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医生,要不让谁送送你?
不用。
温楚淮还是淡淡的,脱去白大褂,笔挺的风衣衣摆随着步伐摆动。
谁也看不出他已经撑不住了。
只是打车回家,出租车到了楼下,司机招呼了一句,大哥,您到地方了。
温楚淮头抵在车窗玻璃上,没出声。
司机提高了音量,大哥,到了。
温楚淮这才勉强从疼痛中分辨出这句话的意思。
他扫码付钱,下了车站在路边,目送着出租车走远,才终于撑着楼下的花坛,撑着墙,一步一步挪进了电梯,挪回了家。
这样的温楚淮,是没有余力注意周围环境的,所以他当然也没有看见,在他上了楼之后,一个人从花坛栽种的松树后走出来,望着温楚淮家里那扇窗户亮起的朦胧灯光,眼神复杂。
温楚淮关上门,在这个确定只有他一个人的空间里,终于虚软下来。
他蜷缩在沙发里,一天没进食又被酒精刺激的胃其实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就是生生地绞着疼,小刀子钻肉一样照着一个地方猛凿。胃酸反上来,灼烧着胃壁,嘴巴里也都是酸苦味。
可在傅知越面前,温楚淮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他始终是个掌控者的角色,哪怕因为体力上的悬殊被傅知越压在身下,也绝不可能真就把自己摆在弱势的位置上。
偷溜进屋
温楚淮房子里的灯亮了一夜。
与此同时,和温楚淮隔空相对的另一栋楼的一个房子里的灯,也彻夜未眠。
那房子是傅知越和温楚淮分手以后买的,几百万买这么个不新不旧的房子。
这个房子,能眺望到温楚淮那个房子里的动静。
傅知越就买了,连傅知越自己都不知道当时脑子抽了什么风。
就像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大平层舒舒服服地躺着,要来这里继续喝酒
他根本没灌姜修远那么多酒,三瓶威士忌大多是傅知越自己喝的,傅知越也没想到姜修远酒量这么小。
但看到温楚淮这么紧张姜修远,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非要逞点口舌之快。
可温楚淮真顺了他的意,一杯威士忌下去眼都不眨,傅知越又没来由的有点心慌。
傅知越坐在那个房子主卧的飘窗上,晃荡着手里的高脚杯,隔着黑漆漆的夜色,观察着温楚淮那边的动静。
可什么动静都没有。
如果不是傅知越亲眼看着温楚淮上了楼,打开灯,傅知越甚至会怀疑温楚淮根本没有回来。
到了后半夜傅知越终于有点焦躁,手机在手机转了几圈,还是没忍住拨了温楚淮的电话。
等待音响了很久也没人接。
艹
傅知越砸了手机,蹦起来,叉着腰瞪着半空中那盈盈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