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淮似是没有感觉。
他又登录了赵梅的银行账户,查看了交易记录。
最后的信任大概是如赵梅所说,这次只扔出去一万。
即便知道希望渺茫。
可看到屏幕上圆圈转了几转,跳出来白纸黑字转出的五万块,温楚淮还是一阵目眩。
他把那些交易记录截了屏,扔给赵梅。
这是一万?
赵梅久久没有回复。
温楚淮也不需要回复。
心脏一阵一阵地抽搐,脖子上的领带勒得他喘不过气,大脑也有被重击之后的空茫。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知道。
但不可遏制的,是觉得他是不是应该履行自己的诺言,现在就去死。
对于这个附骨之蛆一般的家庭,他似乎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思想滑入深渊之际,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傅知越沉沉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哥,我换好衣服了,我们走吗?
温楚淮松开了手上的玻璃杯。
他掐灭了手上的烟头,穿上外套。
像穿上了一层光鲜亮丽的皮。
温楚淮拉开办公室的门,门外,站着傅知越。
病号服已经换成了自己的衣服。
衬衫到底比不上病号服柔软,磨得伤口又痛又痒,傅知越也不敢说。
温楚淮锁上了办公室的门,走。
不知道是让他自己走,还是真的愿意送他回去。
他试探着跟温楚淮走了两步,温楚淮停下来他就立马停下来。
像一只被主人抛弃了又想跟着回家的犬。
但温楚淮没驱赶他。
傅知越就亦步亦趋地跟着,一直跟到温楚淮的车跟前。
傅知越习惯去拉温楚淮的副驾驶车门,却听见温楚淮冷淡的一句,去后面。
去拉副驾驶车门的手僵住了。
半空中转了个方向,从未觉得哪个车门这么难拉开。
两人一路无话。
傅知越没系安全带,而温楚淮今天开车异常平稳。
平稳到让傅知越觉得不太对劲。
他觉得温楚淮也不太对劲。
非要说的话,大概是身上透着死气。
后座的傅知越无声凑上前,轻轻抽了抽鼻子,闻到温楚淮身上有一股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