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听说我的来意,有些不好意的挠头:“是不是吓到你了?”
“害!我就是开个玩笑,给大伙添个乐子,你还真信啊?”
看着我严肃的样子,他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忙又说:“李琳,你别瞎想,咱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哪有那么多神神鬼鬼,一切都是有心之人设的局!”
“什么意思?”
周然有些无奈:“你知道苏晓婉出事前,眼睛就出了问题吧。”
我手上有她的过往病历,点了点头:“视锥细胞功能障碍,最明显的症状是渐渐失去对色彩的分辨,只剩下黑白。属于不可逆伤害,目前没什么好的治疗方案。”
我曾经感叹过过她命运多舛,一个画家的眼中居然失去了色彩。
可我不明白这和天眼有什么关系。
周然耸了耸肩,接着说:“发病以来,苏晓婉一直都在各大眼科医院寻找治疗方案。可是就在半年前,苏晓婉自称她的眼睛就快好了不再求医,并且每月固定往一个海外私密账户汇款,数额惊人。”
“我们查到她在半年前出国旅游时,参加了一个‘心灵课程’的培训,她朋友也反映,从那之后,她一直和一个被称作的‘老师’的男人交往过密。”
“而且从现场的照片,你也能看出很像某种祭祀仪式吧?”
周然的话让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只是我脸色也变的凝重:“所以你的意思是,苏晓婉碰到心理传销,被人洗脑,让她相信在完成祭祀仪式之后,眼睛就能痊愈?这……也太缺德了吧?”
一切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我回味着周然的话。
可我看见了。
苏晓婉看见了。
仍旧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可是……”
“哎呦,我的大医生,哪有那么多可是。”周然目光坚定:“现在骗子能耐着呢,不传授点故弄玄虚的本事,怎么能骗住人?”
为防止我不信,他又说:“我查到有个男人在事发前几天,频繁出入苏晓婉家,行为很可疑,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所谓的老师。”
“你瞧着吧!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到时候你就不会怕了!”
周然的话合情合理,事情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一场故弄玄虚的骗局。
我点了点头,没再质疑他的话。
周然不放心,这次坚持送我回家。
下车时。
他摇下车窗又喊了我一声:“李琳,说好了,不许再瞎想啊,这么大的人怎么不禁吓呢?”
我讷讷点了点头,可眼睛却死死盯着副驾驶,我刚才坐过的地方。
一个七八岁穿着莲蓬群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扒在车窗上,笑着向我挥手。
只是她浑身湿漉漉的,水珠‘滴答滴答’的流下来,形成一滩几不可查的水渍……
周然有个妹妹,高二那年暑假他带着妹妹出去玩,妹妹不小心掉在河里溺死了。
妹妹一直是他的执念。
我还记得她走的那天穿着莲蓬裙梳着羊角辫……
我,真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