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带有些许暖意的春风拂过桃树,将少女的裙摆扬起一丝美好的弧度,丝绸般柔顺美丽的双马尾在风中轻轻荡漾。少女的眼眸很美,层层叠叠如同一枚精致的水晶,让人忍不住想要将视线更加深入其中,想去看看此般美人眼底所呈之物究竟为何。但这精致的俏脸间却没有半分表情,更别提笑容了。整齐的睫毛微微扑闪,小巧的嘴唇有些冷淡的抿着,视线扫过院落,却不曾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太卜,谁?”安明眨着眼睛,心道这姐姐就像瓷娃娃般好看,简直就是书中的仙女。少女揉了揉头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声,想来也是关心则乱了,自从那穷观阵内得到关于未来的卜算后,心底的忧虑便愈发严重。她不愿相信卜算,是因为人与人的未来不该由简单的卦象所决定,但联盟历年来都是依托卜算如此前行,又怎会全无道理。“你是说师父吗?”“师父?”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此处毕竟是竟天的院落,自然不会出现无关者。她也只是数年未来,还不至于到走错路的程度。符玄重新审视了眼前的男童,腰间那枚青色玉兆显然出自竟天之手,那么也就只有一种解释了“你是我的师弟?”桃花飘落在二人之间的草坪,符玄不清楚此刻心底是何种复杂的情绪。师父他终究还是认为命运不可更迭么。难怪前些时日的卜卦出现了新的变数,且隐约间与她有着千丝万缕般的联系。只是那时的符玄还未曾知晓其中道理,如今见到安明后才算彻底理解卦象所言。没想到离开玉阙数十年后,竟然多出了一位小师弟。符玄美丽的眸子眨着,却是怎么也无法从安明身上看出半分卜者的痕迹,总不能是眼前的五岁孩童用天机蒙蔽自身命运。那也就只有唯一的解答了。他并非是卜者,不仅不是,还对卜算一窍不通,是个十足的武夫。安明来回打量着符玄,小声地嘀咕着:“还以为师姐会是老太婆呢,”毕竟竟天本人都不知道多少岁了,徒弟怎么说也起步一百岁。“你说谁是老太婆呢!”符玄柳眉微弯,穿戴着丝绸般手套的右手对着安明的脑门轻轻一弹。安明鼓着嘴不服气的说:“奶奶和我说过,仙舟人不能以外观观测年龄,像师姐这般的肯定是两三百岁的老太婆了!”“你!”符玄好看的眉毛挑起不妙的弧度,拿起一旁的木剑轻哼一声:“我倒是要看看,师父为什么选你。”虽说她不擅武艺,但对付这般孩童想必还是轻而易举。符玄如此想着,举剑的瞬间——一股凄厉的剑息直冲眉心,狂暴的劲风将桃花吹散漫天,犹如一场粉色的雨,淅淅沥沥落下。木剑直指符玄眉心,她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出剑的轨迹。符玄薄唇轻抿,尽管用上卜算之法应当能够轻易躲闪开来,但那与她输了又有什么区别。她的确是小瞧了这位小师弟。“老太婆,承让。”安明笑嘻嘻的收起木剑,刚刚那一瞬的锋锐剑意好似幻觉,唯有还在落下的桃花证明了那绝非梦境。几片粉红的桃花落在符玄的发丝间,衬的那脸颊愈发清冷动人。符玄却也不恼,趁着安明回头的时候举起木剑对着脑袋轻轻敲了一下,“师弟,叫声师姐听听。”“你你不讲武德!”安明捂着头,感觉很委屈,怎么这师姐长相如此美丽,心思却是歹毒的很。“我才不要叫你师姐!”“嗯?”符玄举起木剑又敲向安明,任凭如何躲避总是被精准的砸到,“叫不叫?”安明见状直接哭着跑向一旁的偏殿,“师父!老太婆欺负我!赖皮卜者!”“欸,你!”符玄本想说你小孩子啊就知道告状,可安明还真就是不过五岁的男童。“看到你们感情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熟悉的声音传来,符玄看到了竟天的身影,微微攥紧右拳,却又缓缓松开。竟天对符玄笑着点头,“原以为你再也不会回到玉阙,许久未见,符玄,”他揉着怀中哭唧唧的安明,笑呵呵的说:“叫师姐。”“不要。”安明瘪着嘴,很不情愿的看向符玄,“老太婆!”这次没等符玄出手,竟天手持法扇敲了敲安明的头,有些哭笑不得:“平日我是怎样教导你的?”“把我扔给红毛冷淡哥挨揍。”“”竟天有些挂不住面子,那也不是他的错,怎么说他也是卜者,怎么也和剑沾不上关系。最后安明还是不情不愿的对着符玄行礼。“师姐好——”他特意拉着长音,让符玄嘴角忍不住扬起些许弧度,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小师弟也顺眼了不少。“嗯,以后师姐罩你。”符玄犹豫了几秒后还是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安明的头,“刚刚对不起,是你赢了。”大意轻敌,若非使用卜算,她早就输掉了。竟天看着相处“和谐”的二人,回想起曾经在刚刚收安明为徒时的卜算,自己的这两位徒弟在未来恐怕会有不少的故事会发生。但最终,却会像寰宇间相接的流星——错过彼此。微风扬起草坪上的桃花,符玄美目间倒映着此般美景,却没有更多心情去欣赏。“师父”她没有犹豫,而是认真的说:“您也看到未来那无可避免的一战了吧。”若非无路可走,又怎会去选择那样的未来。命运只有一条道路不管符玄如何重新卜算,得到的结果都是相同的结局。唯有牺牲小,与牺牲大的差别。仅此而已。竟天只是看向自己的木手,微笑着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若是无法改变,就去见证最后的结局。然后,不要留下遗憾。安明疑惑的看着两人,喃喃的说:“父亲说的果然没错,卜者都是谜语人”:()星铁:在我死后,流萤才懂得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