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殊咬紧了后牙,下颌紧绷着,他“嗯”了声,却不曾打算放过她,腰腹又猛地弹一下。
他忍着疼,从喉咙溢出来一句话:“专心,对付你这点体力够用了。”
程殊就压根没打算听她的。
伤口的血透过了绷带沾在了他的衬衫上。
疯狂、放肆。
她不再关注他的伤,闭着眼哼歌。
耳边的歌曲已经放到了尾声,她听到播放器里性感迷人的嗓音在低唱:
【我需要一颗薄荷糖,
与我沉沦吧。】
“与我十指紧扣吧。”
洛萨心想,桌子、沙发,亦或者楼梯,反正夜晚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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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萨头发被汗浸湿了,出神地躺着。
程殊靠在一边抽烟,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的手指。
他望着窗外的月亮,眼神黑沉沉,突然问:“去清理?”
洛萨有点遗憾地回他:“只有澡堂。”
虽然程殊对她还没有责任感,但是这是洛萨第一次感受到传闻中的“后戏”二字。
这些年来,她第一次没有做那个被用完就丢的布偶娃娃。
程殊位高权重,却会亲自清理好脏东西,再沉默地搂了她一会儿才抽烟。
洛萨知道这种悸动感是掉价的、很被瞧不起的,但她确确实实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至少这男人,床品很不错。
洛萨转了个方向,这个姿势能闻到程殊身上的好闻的茶味。
她抚摸着他的腹肌,轻吻在绷带上,问:“你的伤哪来的?”
程殊语气轻飘飘,听起来像是极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生意弄丢、兄弟弄没,自己还独活下来了。这三个任拿一个在集团都是该死的。魔徒没舍得杀我,抽了几鞭子而已。”
话题太沉重,洛萨能感受到程殊不想对她多提自己的事。
她眨了眨眼睛,转了话题:“为什么做完还要帮我?”
在洛萨的理念里,来者都是客,她只是个商品。萨尔玛说过,客人不需要对商品负责,而她们却需要对客人负责。
程殊缓缓吐出一口烟气。
他语气平缓,说:“我没有招女人的兴趣,从你那日决定跟随我起,过去的日子就与你割裂了。你得适应新生活,现在的你只是个普通女人。你属于我,我的人必须被尊重。”
洛萨怔怔地仰头看他。
“尊重”俩字在过去二十二年里,她几乎没听见过。这是头回一个男人教她,她必须“被尊重”。
倏然她眼眶有点温热,洛萨点点头,回:“知道了。”
没过多久,程殊坐起来穿衣服。
这里没有足够的条件给他清理伤口,他没想多留。
程殊连衬衫扣子都懒得扣,随意地穿着,嘴里的烟还没燃尽。染了血的绷带露在外边,从肩膀缠回了腰腹,让人看了胆寒。
程殊眯了眯眼,发现了洛萨眼中的水光。
他走过去弯腰,拇指轻按在她的眼眶上,按了一圈舒缓了她的泪意,声音低沉磁性:
“不要哭。”
“明早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