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是一片难熬的沉默。
好不容易捱到地方,陆重早就扛不住,火烧屁股一样推开车门出去,说:“我得上班呢,先走了啊。”
说完不等林锦回答就跑了。
然后一路疾行,一直走到路边要等红灯才停下来。
其实陆重之前也在某些特定的时刻想过,如果以后再遇见林锦会是什么样的情形?自己应该怎么做?
出于面对前任人人皆有的那种奇异的好胜心,他希望那个时候的自己能过得很好,得体又客气地寒暄几句,随后洒脱地道别离开,从此天涯两端再不相见,不像年轻时那么狼狈和无措,也为这段感情画一个完整的休止符。
很久以前聊到时余风说,可能潜意识里他仍然对分开这件事情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心,所以才会这么在意自己看起来过得好还是不好。
当时陆重想了想,说也许吧。
可也就在刚才,他突然就释怀。可能林锦于他更像是一个短暂的旅伴,他们在某一个时间结伴而行,后又因为某些原因分道扬镳,不管当初是哭是笑,结局是喜是悲,至少一起走的那一段路是真的,也在后来化作不同的东西填满他的行囊。
接着陆重不知是惆怅还是落寞的发出一句感慨,原来时间真的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啊,连林锦都开始有皱纹了。
向来被赞誉青年才俊的林锦同志要是知道陆重此刻的心理活动,估计能喷出一口82年的老血。
而当时的他只是皱着眉看着陆重快得要出重影的步伐,想不通原因。
一检查,车胎破了。
“大哥,您这车……我真没修过,可不敢拿普通的蘑菇钉给您补,要不您换个地方?”
林锦没想到还有这种情况。
“你就按一般的方法处理,有问题我自己承担还不行?”
汽修店的小哥为难得脸都是汗,心里一个劲儿咆哮老板怎么还不回来!!!
“……大哥,我真不敢。”
“我自己全权负责,修坏了也不怪你,这样,我写个字据,这你总该相信了吧?”
“不行……我我手抖。”
小哥油盐不进,正僵持不下的时候,肖青河带着司机到了,林锦长舒一口气,他很不擅长处理这种琐碎的事情,赶紧把钥匙扔给肖青河。
修理厂的人马上就到,但肖青河得把车开到空旷一点的地方,免得堵门口影响人家做生意,刚坐上驾驶座车都还没启动呢,就看到自家老板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把车门拉开,从仪表盘上拿走个东西,然后“嘭”地再关上。
这什么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