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杜麓言语清楚,并不象喝醉,只是不抬眼看陈尘,盯著他的手不放。
陈尘觉得很是尴尬,又挣了一下,杜麓抓得更紧了,陈尘有些著恼,道:“别拉著我的手了,我不走开。”
这次,杜麓不但没放开手,还拿指腹在陈尘的手上轻轻描画。陈尘只觉得有细微的电流从杜麓画过的地方传过来,穿过身体,从头到脚,又酥又痒。陈尘越发觉得尴尬,又羞又恼,红著脸刚要说话,就听到杜麓软软哑哑的声音:“不放,我喜欢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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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麓软软哑哑道:“不放,我喜欢你……的手。”
陈尘听到这样断句断得很过份的话语,挑拨得自己心中一团乱麻,不禁有些冒火,道:“杜麓,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是个男人,你现在这样的行为非常不当!”
杜麓闻言,轻轻放开陈尘的手,抬起眼来,一脸的笑,说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只是你不知道。”
陈尘闻言一怔,盯著杜麓发呆,过了一会儿,正要说话,却听到妈妈的声音从身後响起:“小叉~”
陈尘连忙转身过去,绽开笑容,道:“妈,你怎麽不在里面吃,出来多冷。”
陈妈妈轻轻拍拍陈尘的手背,笑眯眯地说:“没事,看你半天没回来,有些担心。”陈妈妈说著转过头去看著杜麓,问道:“这位先生是……?”
“哦,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妈,这是我的老板,杜麓先生。”陈尘笑眯眯地做了介绍。
“伯母好,认识您很高兴。”杜麓哪还有半分刚才的不对劲,一付典型的社会菁英架式,彬彬有礼加笑容可掬,让陈妈妈看了很是喜欢。
陈妈妈慈祥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杜麓,笑著说道:“杜先生真是仪表堂堂,比我家小叉强太多了,呵呵。我家小叉有些不懂事,工作上倒麻烦杜先生多多照顾调教。”
杜麓听到调教二字,笑容更是真诚,道:“伯母哪里话,伯母看起来才是年轻漂亮,让人羡慕呢。”说著,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陈尘,笑眯眯地转过脸来,接著说道:“小叉又聪明又能干,现在可是独挡一面的人才,就只怕他嫌弃我们的小事务所呢。”
陈妈与杜麓二人你来我往地客套得热闹,一付相见恨晚的样子,这场面倒叫陈尘有些无语。一时也插不进嘴去,听见杜麓一句一个小叉叫得亲密,别扭得很,轻轻拉了拉陈妈的袖子,道:“妈,外面冷,我们还是回去吧,也不要耽搁杜学长回去吃团圆年饭啦。”
陈妈妈闻言,点点头,笑道:“看看,人老了都糊涂了,杜先生赶紧回去团圆吧,一会儿家人该著急了。”
“好的,虽然与伯母聊天非常愉快,但我也不能再打扰你们的团圆年饭的时间,替我向伯父问新年好。”说著顿了顿,看了一眼陈尘,又笑著对陈妈妈说道:“伯母,我跟小叉说两句工作上的事,马上就好。”
杜麓说完,见陈妈妈点了头,就走到陈尘身边,拉陈尘走得远了些,贴住陈尘的耳朵道:“小叉~~名字很好听嘛,我喜欢~”说完暧昧地朝陈尘一笑,转身的时候,唇轻轻地刷过陈尘的脸颊,杜麓笑眯眯走向陈妈妈,面带春风地点了点头,说了声再见,离开。
“没想到你们老板这麽年轻有为,真是意外呀。”陈妈妈与陈尘相偕往包间走去。
陈尘被杜麓最後的呵气与话语,搅得心绪不宁,想著杜麓最後朝自己的一笑,暧昧得让人脸红。刷过脸颊的唇有杜麓的气息,陈尘心头狂跳,疑惑自己怎麽会觉得当时的杜麓很媚。耳朵里听著妈妈的话,完全反应不过来,只是唯唯诺诺,一路嗯著进了包间。
吃完年夜饭回到家,陈爸陈妈都累了,收拾收拾与陈尘说了几句贴心话,就睡了。陈尘一个人,开了电视,坐在沙发上发呆。
这个除夕夜过得太惊心动魄。陈尘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听到了血液冲上头轰轰的声音。陈尘不是傻瓜,知道这一切是心动的征兆。陈尘怀疑起了自己的性向,僵僵地坐在沙发上看著电视里的歌舞升平,好象每个人都是那麽快活,春天真的要来了麽?为什麽单单只有自己如落冰窑。
怎麽会对杜麓动心的?这个男人嘴坏脾气臭,处处以欺压自己为乐,虽然事事为自己著想,在工作上,生活上也对自己颇为维护,那也不至於让自己对他动心吧?!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陈尘想著想著,摇了摇头,要动心,早应该在学校时候照顾他的那大半个月里就动了心才是,怎麽会当时没事,在转过五六年之後,再来心动?
还记得那大半个月,自己日日混在研究生楼,天天给杜麓打饭打水,听著他见面就来的冷嘲热讽也不放弃,每天笑呵呵地去,晚上才笑呵呵地回宿舍。当时的杜麓……陈尘努力回想,却有些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当年杜麓的眼睛,与现在的很相似,细细长长的,总带有不屑与无奈的神情。
记得那次,记得那次……想著杜麓的眼睛,陈尘在电视的闪闪烁烁中,早已遗忘的那件往事慢慢地浮现出来。
那天,让人气闷的马哲老头没来,下午就算是放了陈尘这班的假,陈尘大为开心,放下课本就来到研究生楼。快活地和看门的老头打了招呼,上楼进到502,研究生宿舍是两人一间,杜麓运气好,得一单间,一个人住舒服得很,这事让陈尘一直羡慕到毕业。叫了几声杜麓的名字没有反应,陈尘四处看了看,竟然没人。当时陈尘还有些气恼,杜麓怎麽这麽不小心,出门都不知道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