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拿了密封袋和夹子,傅正初每到个新的饼干柜子就分会析它的优缺点,遇到他自己喜欢的还会帮云厘夹两块。
云厘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了,这个傅正初也太能讲了。能讲就算了,隔一会还要问她个问题,她不应两句他就不善罢甘休。
趁着聊天空隙,云厘问:“傅正初,以前你也经常这样和你小舅聊天吗?”
“好像是吧。”傅正初抬头想了想,“不过以前小舅的话比较多,不像现在这样。”
这一听,云厘有些好奇:“那他一般和你说什么?”
“问我是不是长了两张嘴巴。”
云厘往外看去。
傅识则站在人群外,在旖旎昳丽的流霞中,像大厦一般疏离清冷,低着头在玩手机。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虽然傅识则大多时候都不搭理傅正初,但对他几乎可以用‘宠溺’来形容。宛如一颗海藻球,情绪起伏时渐渐膨胀,却永远没有炸毛的一天。
如果云野这样,云厘估计早已经暴走了。
两人装好饼干,去结账时,才发现这一会儿,队伍已经排成长龙。
“我们往前走,厘厘姐,小舅在前头。”注意到云厘意外的目光,他补充:“以前我们出去玩都是小舅去排队的,小舅是排队专业户。”
果然在队伍的前端看见傅识则的身影。
云厘的步子慢了点,今天已经有不少事情麻烦他,她犹豫地看看两人的袋子:“我们是不是该给他也拿一点?”
一开始没想到他是在前面排队。现在的感觉像是牺牲了傅识则,让他们两独自享乐一样,毕竟其他人可以肆意挑自己喜欢的,而甘愿排队的人却是放弃了这一权利。
傅正初丝毫不在意:“没事的厘厘姐,经过我们的打造,小舅才可以成为付出型人才。”
说完也不顾云厘反应,将两个袋子递给傅识则。
傅识则接过后将手机切换到支付码,见这情况,云厘眼疾手快地把校园卡从口袋里掏出来。
傅正初是他外甥,她不是,让他给她买单总归不大过意得去。
云厘:“我那个……你用我校园卡付就好了。”
傅识则没有接,缄默不语。
等了好一会,手都开始麻了,却没有等到意料的反应。
云厘抬头,发现傅识则和傅正初两个人都在看她校园卡上的照片,傅正初只差把脸贴到校园卡上了。
云厘:“?”
云厘觉得自己可能太思前顾后了,她关注的重点在于不该让傅识则为她支付这些费用,和另外两个人显然不在一个频道上。
傅正初:“厘厘姐,这个照片还挺好看的,是你本科的时候吗?”
云厘迟疑一会,说:“是我高中的时候。”
傅正初并不关注照片的时期,只是发出由衷的赞叹:“厘厘姐,我觉得你长发比我姐好看多了。”
他望向某种意义上的同谋——傅识则寻找共鸣:“小舅你说对吧?”
傅识则没应,收回视线。
云厘瞬间有点窘迫,把校园卡翻了个面。
本科毕业照片采集的时候她恰好有事情回家,信息系统里直接沿用了她高中毕业的照片。彼时云厘还是齐腰长发,后来也是契机之下她直接剪成齐肩短发。
那时候初中的云野还因为难以接受哭了一顿。
“那我待会儿把钱转给……”云厘困难地说出后面两个字,“小舅……”
傅正初理所当然:“没关系啦厘厘姐,我们是小辈,小舅不会让我们付钱的。”
云厘实在,受之有愧。作为傅识则的同龄人,很难适应这一个‘小辈’的身份。
“我觉得你小舅人挺好的,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老欺负他。”为了让自己听起来没那么刻意,她又说:“他都帮我们付钱了。”
傅正初:“厘厘姐,这不叫欺负。反正小舅也没女朋友,钱花小辈身上就行。”
“诶,上次不是说挺多人要他电话……”
“最开始给了几个。”他一顿,“不过小舅都没回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