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联姻又被他俩扯到正事上去了,后生现在都这么上进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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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到了沈辞秋和谢翎成亲当天,沈辞秋依雪国的礼从宫中出发,可这一拜,皇子没出嫁,皇帝没了。
沈辞秋抬出圣旨,宣布老皇帝选的继承人是他,压住了内廷,而本该来迎接他的新郎官带兵在外镇压了其他试图作乱的皇子,一举把隐患尽数拿下。
沈辞秋没给朝廷乱起来的机会,他就在宫中,穿着婚服等他的功臣。
须臾,宫门开了。
沈辞秋站在高高的丹陛前,看少年郎君纵马当先,一袭红衣猎猎,宛如一团炽热的火,撞开死气沉沉的宫门,光也要追在其身后,带着劲风朝他疾驰而来。
沈辞秋就瞧着那意气风发的红衣里自己越来越近。
“吁——!”
谢翎勒马,马蹄高扬,他利索翻身下马,对着沈辞秋就要拜,沈辞秋却叫住了他:“上来。”
谢翎抱拳的手一顿,抬头。
沈辞秋气质清冷,但五官是十足的昳丽,红衣更衬得他灼灼其华,白雪红梅,惊艳非常。
他一袭大红广袖婚服,金丝绣祥瑞,腰被束出极为好看的线条,不过盈盈一握,长摆曳地,雍容华贵。
谢翎就这么瞧着他,一步步慢慢踏上台阶,走到他身前。
沈辞秋道:“日后你不必跪我。”
谢翎心头一酸。
今日之后前路再无阻碍,起码在这个世界里,他们周身枷锁尽去,再无需装模作样,再无人敢欺,荣华加身,功成名就。
尽管都是假的,迟早有一天梦会醒。
谢翎忍着酸楚问:“我能抱一下你吗?”
沈辞秋愣了愣,抿抿唇,朝谢翎缓缓抬手。
他其实仍旧不习惯与人太过亲近的接触,但如果是谢翎,他可以适当容忍。
谢翎好像不知被他一个简单的动作刺激到了哪儿,上前一把狠狠抱住了他,力气之大,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骨头里,死死不放手。
有点疼。
但沈辞秋没有出声。
他犹豫了下,慢慢搭上谢翎结实的脊背,轻轻拍了拍。
谢翎在沈辞秋看不到的地方红了眼眶,狠狠吸了口气,好闻的白梅冷香却让他愈发苦涩,他努力扬起语调,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可惜陛下为了天下不能真跟男子成婚,要是今儿把流程走完,我可赚大发了。”
沈辞秋想偏头去看谢翎的眼,但眼下姿势如果一动,他俩面颊可就蹭上了,于是只能忍住,靠在谢翎肩头说:“今后我不会与任何人成婚。”
谢翎使劲儿的手一顿。
“我……不通情爱,本也没想过能有家室。”沈辞秋清楚自己的性子,他可以顺手护一些人,但分明很难相信别人,谢翎是难得一个能靠近他的,也是这些年唯一一个能让他彻底放下心防的人。
但这应当不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