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文玏咬牙切齿,再次拨通小逵的电话,“程星宇什么时候跑的,跑多久了?”
小逵事无巨细道:“……翟少你走了以后,12点左右,程星宇提出要去逛商场,逛了应该有二十分钟,他说要去卫生间,就是进卫生间这段时间,他躲在垃圾桶里面被保洁推了出去,后来我在商场北门找到那个垃圾桶,里面是干净的,初步判断应该蓄谋已久。”
翟文玏火冒三丈,“12点的事,现在才告诉我,踏马的饭桶!”
小逵深表歉意:“后来我们去查了商场的监控,只看到程星宇往北门方向那条路跑了,那边没监控,不知道他跑去了哪,不过我们公司的人已经在平东市每个车站蹲点了。”
翟文玏不想听了,程星宇是个傻|逼吗,蓄谋已久,现在会跑到车站去坐车?!
肯定躲在哪个地方,等风头过了再走,或者干脆自己打车,去其他城市,去他找不到他的城市!
翟文玏一瞬心脏痛得无法呼吸。
这些废物保镖用不了了,找程星宇,得用侦探,翟文玏想了想,给他大姨、姑姑她们统统打一通电话,让她们介绍侦探公司。
翟文玏给他舅舅裴绍钦也打了个电话,他舅舅上市公司老总一个,混迹社会这么多年,人脉广。
更别说自己姥爷以前市长身份,家里那边人脉多得很。
为了省功夫,翟文玏还把程星宇的照片用彩信发给了裴绍钦。
发完,翟文玏捏紧手机,闭上眼睛。
他多么希望这只是个该死的恶作剧,他回到家,程星宇完好无损地在家待着。
……
平东市一处鲜少有车辆驶过的省道,天空飘着细细密密的小雨,接近傍晚时分,天地腾起了一层水蒸气化成的雨雾。
程星宇无声息地躺在地上,眼睫轻轻一动,睁开沉重的眼睛。
视野开阔,程星宇透着迷蒙的清澈眼睛微怔,手撑着地面想起来,但是头好疼,他左右看了看,旁边是一条马路,身后是一片稀稀拉拉的树林。
程星宇懵然,他怎么会在这个地方,他不是在去平东市的火车上吗?
攀子呢?
头很疼,程星宇反手往后脑勺一摸,有一点血,头似乎受伤结成了血痂。
他怎么受伤了,身上穿的衣服、鞋子也不是他离家前穿的那一身,兜里钱和身份|证什么都没有。
程星宇对眼前的状况茫然无措,本能驱使他忍着头疼站起身,迈着虚浮的脚步,沿着马路走。
走了没多长时间,前方路两边出现一些灰尘扑扑的民房,程星宇又疼又饿,走进一家小超市。
小超市老板正坐在收银台后面嗑瓜子:“帅哥,买什么自己拿哈。”
程星宇试着问道:“老板,你能借手机给我打个电话吗?账先赊着,以后我会来换你的。”
老板瞅瞅程星宇,衣服皱巴巴,精神不济的样子,看着不像坑蒙拐骗的人。
“打个电话能用几毛钱,打吧。”老板将手机递给他。
程星宇连忙道谢,就要打老家电话,忽然看到了老板背后的挂历。
上面撕到了8月份。
程星宇脱口问:“老板,我能问问,今天是几号吗?”
老板抓瓜子的动作一顿,眼神怪异:“8月30号啊。”
程星宇呆住,8月30号,“什么,难道、难道不是4月29号吗?”
老板:“你这孩子傻了吧,失忆了?早过去四个月了。”
程星宇惊愕在原地,过了四个月了,那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这四个月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