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中白桃味的吻直接给坎特斯吊成翘嘴了,要知道这辈子上辈子加在一起这是兰瑟第一次主动吻他!
坎特斯兴奋地睡不着觉,和弹幕一起把剧情捋了一遍。为了以防万一,他特地去安排了虫调查,调查上一辈子是谁爆出了兰瑟被包|养的消息和照片,还要调查之前欺负过兰瑟的那些家伙,查一查他们背后是不是有虫指示,还有奖学金审核的负责老师,以及当时突然对兰瑟发难的古尔纳教授。
身边有无数未知,仿佛身处迷雾,可当坎特斯摸一摸嘴唇,立刻就能喜笑颜开。
终于在凌晨四点半,坎特斯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进入了梦乡,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意外之所以叫做意外就是因为它们总在预料之外。
“病虫家属在哪里,病虫突发心脏骤停,需要立刻进行手术!”
坎特斯无比庆幸自己派了虫时刻盯着医院的消息,当他得知消息赶来时兰瑟的雌父已经进了手术室。看着衣着单薄守在手术室外的兰瑟,坎特斯解开自己身上的大衣裹住了他。
兰瑟穿的是拖鞋,鞋子还丢了一只,脚背上许多划伤的痕迹,血已经凝固住了。他呆呆地被裹在坎特斯的大衣中,从坎特斯到医院见到他后,他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他看起来像是冻僵了。
“别担心,没事的,”坎特斯将兰瑟抱进怀中,像是要给予对方力量一般抓紧了他:“我安排了最好的医生,没关系的,你雌父一定会平安的。”
他说着安慰的话心里却没底,在他的记忆中兰瑟的雌父并非这个时候出事,他不知道时间为什么提前了,是因为他的重生造成了偏差?所谓的蝴蝶效应,因为他改变了事件的走向?
兰瑟就这样死死地盯着手术室的门,哪怕是眼中酸涩也愿移开一寸。
坎特斯没有意识到,他抓着兰瑟的手很紧很紧,像是绝境里互相扶持的战友,互相都是对方最后的稻草。
“一定会没事的。”
像是失温的人终于被暖化,他呆滞的眼神中多了些神采,他望着坎特斯的眼神像是绝望的信徒,死死地抓住最后一点渺茫的希望,他看起来像是要碎了。
坎特斯的心也快要碎了,他抱紧了兰瑟将他按进自己怀里。
“嘘——”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什么都不要想,有我在这里,我陪着你。”
兰瑟盯着手术室上亮着的红灯,眼睫一颤,两串清泪就这样滚落下来。
可能是上天听到了病房外的祈祷,在长达五个小时的手术后,手术室门口的红灯终于熄灭了。
“手术非常顺利,等麻醉过后就可以去看望了。”
“好,太好了!”
“谢谢医生,谢谢!”
紧绷许久的神经骤然松懈,兰瑟几乎软倒在地,幸好坎特斯的手一只扣在他腰上,及时扶了他一把。
“兰瑟,听见了吗,医生说你雌父的手术很顺利,他没事了!”
坎特斯一脸激动地扭头报喜,差点亲到近在咫尺的兰瑟,可坎特斯心中的旖旎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他看见兰瑟噙满了泪水的眼,清泪顺着脸颊蜿蜒而下,他下意识伸手接住了。
一滴两滴三滴,明明无声,却像是砸在了他的心上。
坎特斯抱紧了兰瑟,他从未见过兰瑟脆弱的模样,哪怕被折磨到几乎断气,他也会咬紧牙把所有的软弱咽下去,这就是兰瑟,可现在兰瑟却一而再再而三在他面前落泪了。
坎特斯笨拙地拍着兰瑟单薄颤抖的背,他不用眼睛的目光而是用怀抱去面对兰瑟的泪水,因为他知道兰瑟不愿轻易示弱于虫前。兰瑟有他的骄傲,曾经的他年少无知,错把心痛当快乐,亲手摧毁了这份自尊和骄傲,现在他将付出一切守护这份骄傲。
“哭吧,这里没别虫,我也不看。”
寂静的走廊里只有压抑到极低的哽咽声,等候的椅子上两道身影相拥着,他们的影子在脚边连成了一体。
……
兰瑟的眼睛肿了,可能因为过度紧张,他现在的动作有些迟钝。
一扭头,就见坎特斯递给他毛巾和装了水的脸盆,兰瑟接过来试了试水温,温度刚好,他眼中的疑惑更深。贵族家的雄子绝对不会学这些照顾虫的活计,他们身边仆从环绕,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坎特斯是大公家的雄子,极尊贵的出身,可他看起来却像是有过经验,他的动作虽然略显生疏,但是很细心。
“你以前照顾过谁吗?”
坎特斯摇了摇头:“没。”
“你看起来很有经验。”
坎特斯啊了一声,他想起了往事。他没有照顾过谁,但他看过兰瑟照顾他雌父,当时兰瑟的雌父已经变成了植物虫,兰瑟每天雷打不动按时按点去医院照顾雌父,无论科研有多忙,无论身体有多不舒服,他从未缺席过。
现在想来,兰瑟应该是在弥补自己当时错过雌父电话的过失,可这个过失的罪魁祸首,路过真的要溯其根源的话,罪魁祸首是他,要不是他当时妒意上头强行和兰瑟发生关系,兰瑟也不会生病因此错过他雌父生前最后一次对话。
坎特斯的情绪低落了下来,万幸,这一次一切都改变了,兰瑟雌父的手术很成功,他也不会和兰瑟闹到最后那样的天地。
坎特斯扬起一个笑脸,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撒了个小谎:“因为我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