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管慧挂断了电话。
她深呼吸几次,调整好情绪,重新回到病房,却见于洲正在给父亲擦身。
病床边垃圾桶内是刚换下的成人纸尿裤——人刚从ICU转出来,意识还没有恢复,无法控制排泄。
管慧刚平复的心情又翻涌起来,不禁红了眼眶。
如果不是这场车祸,她的爱人不会变成这样,她的孩子也不必做这些。
她偏头擦了下眼睛,调整情绪上前帮忙,对于洲说:“给你爸请个护工吧。”
于洲动作顿了下,反驳:“不用,我能照顾。”
“你需要休息。”管慧握住儿子的手,接过他手中毛巾,让他到一边去。
“你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醒了也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康复。你奶奶现在也需要人照看。”
虽然于洲的叔叔会照顾老太太,小姑子也从外地赶了过来,但于洲父亲又不可能由他们来照顾。
“我不希望你太辛苦。”她心疼地看向儿子,辛苦到没有时间处理自己感情和工作上的问题。
于洲其实也有些撑不住了,点头同意。
半个月后,于洲父亲还是没有清醒。管慧做主,将他转到了郊区的私人疗养院保守治疗。
于洲和奶奶一开始还担心费用太高,但看父亲儿子在那边得到了更好的照顾,又觉得这钱花的值。
与此同时,远在国外的傅敬言正在与蔡晏通话。
“我打听到了于洲老家的位置,但你真要回来?”蔡晏再三确定,仍是惊讶,“不是回来一趟,而是辞职回国?你确定?”
傅敬言合上行李箱:“辞职报告已经审批通过了,我明天的航班。”
蔡晏:“……”
“牛啊兄弟。”蔡晏感叹,“我真没想到你追爱能追到这个地步。”
傅敬言顿了下,想起那天于洲母亲的话。
“如果是这样,我希望你能尊重于洲的决定。或者,换你来配合他的步调。”
他不是一时冲动,是深思熟虑后,意识到他和于洲的问题,不仅仅是这一次失联而已。
所以这次,他要去找于洲。
“那你工作找好了吗?”蔡晏问,“你辞职回国,肯定有不少猎头挖你吧?”
傅敬言:“有竞业协议。”
“草!忘了这茬。”蔡晏道,“那你不是不能干回老本行了?”
傅敬言依然很淡定:“工作而已,换一行不难。”
蔡晏:“……你牛!”有底气的人就是不一样。
蔡晏夸了他两句,突然想到:“对了!我家好像有个度假村项目,就规划在于洲老家那边。你要不要干脆来我这上班算了?”
傅敬言思考了不到一秒:“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