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星未打开最亮的灯。
但可能是年久失修了,即便如此也很暗淡。
挪开空酒瓶,清理桌面。
他将蛋糕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宴旧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解开丝带。
在他切好的时候,立刻将纸质的盘子递了过去。
殷勤的样子很谨慎。
像是,在观察周围情况的小狗一样。
可爱。
舒星未忍不住摸了摸对方的头。对方眯起眼睛,轻轻偏过头,蹭了蹭他的手。
发丝软软地蹭在他的指尖。太可爱了。
“星未选那个游戏,是因为不排斥那样的怪物吗?”
鼻音黏糊糊的,像是在撒娇。
“嗯?”舒星未回过神道,立刻道,“当然不是。”
“……”
“那东西看着就很恶心啊,怎么可能不排斥?”
没有丝毫犹豫,舒星未说道,“但你好像喜欢玩这类游戏,所以干脆就带回来了。”
“……恶、心?”
“对,恶心。”
这样说,是因为舒星未想到了阙连。
那副从脖子里伸出的、竹竿的瘦长样子,让人想到了竹节虫之类的生物,但是爬出来的手臂、花朵一样绽放的脸和眼珠,却毫无争议是人类的特征。
回忆里的模样过于猎奇。
舒星未的脸上,流露出了明显的厌恶。
“恶心……吗。”
舒星未低下头,却看不清宴旧此时的表情,对方垂头隐藏在了昏暗的光线下,没有了说话的声音。
但他没有多想。
“叔叔阿姨不在家吗?”
几秒后,宴旧的声音才模糊地响起:“嗯,去医院了,因为太碍事了,所以稍微处理了一下。”
“……”舒星未。
这个用词真的好吗。
无论听多少次,都觉得太孝了。
对方有时候真的给他一种伪人的感觉。
不懂人情世故。
不掩饰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