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奕戈突然笑起来,“枝枝,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从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绯枝抿了抿唇,小巧喉结在那冰凉的掌心滚过,不打算回应这句听上去就很危险的感叹。
面侧被对方苍白的指尖似有若无碰了碰,又蹭过他沾染着鲜血的唇瓣,让他有一种被毒蛇信子舔过的头皮发麻感。
干什么干什么,不要对桃花动手动脚!
“你那日。。。。。。”奕戈倏得止了话头。
绯枝疑惑,“什么?”
说话别说半句啊。
奕戈没回答,垂眼笑了笑。
脖子上的手缓缓松开,绯枝劫后余生地喘了几大口气。
好险,差点就变成死花了。
耳边传来温和的声音,“既然枝枝都这么说了,我肯定是要相信的。”
“嗯?枝枝怎么这副表情?”
奕戈歪头,指尖撩起绯枝一缕发丝把玩,神情幽怨,“难道在枝枝心里,阁主我是个冷漠无情的人?”
绯枝一句“你就是啊”险些脱口而出。
“别人我自然是不信的,但枝枝不一样啊,你可是我的。。。。。。”
的什么?
挚友?知己?盆栽?玩物?
绯枝支棱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对方说出后半句。
这人说话是真的喜欢只说半截!
身上的傀儡丝散去,他终于能自由控制身体。
看向奕戈,对方弯着眼睛,心情不错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被他哪一瞬间的悲惨表情取悦了。
一瓶伤药丢进怀里,绯折一点也不推辞地沾了点往被自己咬破的嘴唇上抹。
凉凉的真舒服,果然有钱人用得东西就是好。
“枝枝,给你唱曲儿听好不好?”
天机阁主有个与他性格很不相符的喜好。
他喜欢,也颇为擅长唱曲儿。
因为这个喜好,不少看不惯他的人都讥讽他是卑贱的戏子,哪怕登上了高位也改不掉取悦人的下。贱。奴。性。
“好啊,最喜欢听阁主唱了。”
奕戈笑着抬手,宽袖滑落,露出一截苍白手腕。
骨节分明的手将碧枝桃花折扇缓缓展开,戏腔便在这片空旷无人的郊野响起。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他有一把好嗓子,语调总是微微上扬,酥得人心口发麻,唱起曲儿来也是上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