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亲一下又不会死,只是亲在嘴角而已,似乎也没什么江丞趴在床上,对着空气发脾气,挥出拳头。
他发觉,自己对迟思好像已经丧失底线了,似乎只要他在,这一切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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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惯例弟弟要睡懒觉,迟思没有叫他起床,一个人早起去菜市场买菜,菜市场比超市远一里路,但他喜欢晨跑,权当锻炼身体了。
买完菜回来,迟思把汤煲上,快中午了,接到了闻里通的电话:“喂?迟思吗?我是闻里通,我表哥说你来接我?我快到了,你在车站吗?”
“我马上去车站接你。”
迟思洗了个手,把煤气关了,连忙打车出门。只是左等右等,闻里通还是没来,没看见一辆从江清顺老家县城开过来的车,他就会上去看一眼,但始终没看见人。
江丞起床的时候,正好面对一个没有人的家,砂锅里煲着温热的鸡汤,电饭煲里的米饭处于保温状态,就是人不在。
他不知道迟思去哪里了,找了一圈没找到,但肚子饿了,只好自己动手盛饭、盛汤。
等了好一会儿,等到他快发脾气了,几集电视剧都看完了,怎么还不回来?正准备打电话的时候,江丞听见了出租车在门外刹车的声音。
连忙跑去开门。
他看见迟思从车上下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后座下车的闻里通。
想起来了,江清顺那天好像说过,闻里通要过来了。
这么多东西?
他有一个很大的行李箱,还有一个黑色的旅行包,迟思帮他背着包,付了车费,闻里通推着行李箱进了大门,看见躲在门后探出一颗小脑袋的江丞,就挥手准备喊他。
江丞“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迟思掏出钥匙开门。
“里通哥,我帮你把东西拿到房间里。”闻里通不让自己跟着叫表叔,迟思索性也不叫。闻里通说不用:“哎我自己来就行了,让你等了那么久,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我帮你。”迟思侧头看了眼正在看电视的江丞——闻里通遭遇的闭门羹,就正如自己刚来的时候一样,江丞很敌对陌生人,可心底没由来地觉得很高兴。
保姆间扩宽了不少,有一扇大窗户,很敞亮。但为了避免甲醛超标,家具还是原来的,只加了书桌和沙发,得有些空。
迟思帮他把东西放下,说:“床是今天早上给你铺的,卫生我也打扫了,你看看还需不需要什么,可以去超市买,附近有一家沃尔玛。”
说完这些,他便出去,去厨房洗了个手,他等了闻里通三四个小时,中途饿了在旁边找了个面馆吃了碗面,现在又饿了。
“迟思,你过来。”江丞坐在沙发上喊他。
迟思打开火热鸡汤,闻言走过去,江丞声音不大:“你去接闻里通了?怎么不告诉我。”
“早上没想吵你,就一个人去了,在车站等了会儿。”他耐心解释,“我在冰箱上贴了一张便条,想着你起床就能看见了。”
“你贴在冰箱上,我怎么看得见?”江丞火大的很,“你出门就没想过给我打个电话?我怎么不知道你去哪了?见网友去了?”
经验告诉迟思,这种时候最好是认错,因为江丞发火的点是很无理的:“对不起小丞,我不该不给你打电话,我的错。”顿了顿,又解释,“我没见网友,我没有网友。”
江丞就说不出话来了,憋了几秒,又看着他:“他让你等了多久?”
“几个小时。”
“他tm怎么”江丞似是想骂人,最后只骂出一句迟思听不懂的话,“你是不是没吃东西?”
“吃了,吃了一碗面。”
“那你还不快点去吃饭?”
闻里通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两人在吵架,吵什么不知道,就是那个大小伙子,挺窝囊的样子,垂着头让他表哥那个半路儿子骂。
最后小伙子站起来去吃饭了。
甚至连自己过去的时候,都被牵连了,江丞还瞪了自己一眼,然后关电视回房间了。
闻里通也没吃东西,他打开碗柜拿出盘子碗,说:“我从老家带了腊肠,你吃不吃腊肠?我煮一节。”
迟思说不用了,闻里通坐在他对面,低声说:“他刚刚骂你了?”
“没骂我。”迟思笑了笑,“发小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