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有被堵了嘴的叫声与挣扎声一起靠近了,他们几乎是同时朝声音大起地方向看过去。
一个漂亮苍白的混血男人被五花大绑着拎过来,被打地脸颊几块乌青发黑的痕迹,裸露在衣料外的手臂也有伤痕。
他看到Caesar明显更加激动,嘴里被绑了东西,伸长脖颈呜呜地喊着,像只濒死的白鹅。
“是他吗?”及利亚独立国的总统笑着问。
Caesar居高临下地朝被绑来的人扫了一眼,眼尾不翘地笑起来:“是他。”
及利亚独立国的总统并没有拔枪,而是从腰间抽出一把军刀,一边说着:“我相信你,我的朋友,让我来帮你除掉这个叛徒。”一边朝跪在地上,肿了一只眼睛的年轻男人靠近。
年轻的叛徒挣扎地更加剧烈,前后摇摆着身躯,摇摇欲坠地竭力看向Caesar的方向,求救意图明显。
在锋利的刀刃贴上纤细的脖颈,渗出血痕的时候,Caesar缓声开口:“但他和我还有一层关系。”
及利亚独立国总统的动作停了下,似乎是没有料到他会承认,反倒有些意外地转了脸颊看向身后动作不变,仍旧靠在桌前的Caesar。
Caesar轻点了下下巴,一旁的雇佣兵即刻走过去,用军刀给男人割开绳子,没有人拦他。
男人被绑了整整一夜,又挨了打,四肢血流不顺,手臂麻木地垂落在地面,用力撑了身体,狼狈地朝Caesar的方向攀爬过去:“da——”
Caesar一脚把他靠来的动作踢开,目光不瞬地对上总统的视线,话却是朝着地上的男人去的:“你来告诉这位先生,我们是什么关系。”
*
这次的交易金额其实并没有大到Caesar亲自压货,如果不是昨夜得到自己不争气的蠢儿子被扣下的消息,他这会儿应该还躺在自己kingsize的床上,伴随着家里三头白狼的嘤叫刚刚睁开眼。
这次Caesar卖了两头货,但来沟通的是自己两个不同的手下。
被Siren打晕绑在飞机里的倒霉蛋在惊醒后立刻打电话联系了boss,汇报的时候上下两排牙因为颤抖而磕绊起来。
他们都知道Caesar有多疼爱自己的两个儿子,对大儿子Elie是一种严父的疼爱,对于小儿子则要更加宠溺,像是对待自己心爱的宠物,严厉与要求要少了许多。
或许正是太过宠溺,才让Siren胆子大到在飞机上把他敲晕。
Caesar这一年逐渐放权给Elie,Siren看在眼里不敢开口去要,即便要了Caesar也不会同意。Siren知道daddy认为自己没有能力,但他被宠得骄纵又眼高手低,完全抹去了兄长与自己本质的区别。
Caesar知道消息的时候正准备入睡,接了电话后只冷笑了一声,连夜做了飞机赶来南非。
Elie被留在家里做好各方的沟通工作,他也完全没想到早晨还说自己要去机场接车的弟弟竟然私自去了南非。
他和父亲对于Siren这只“吉祥物”的定位出现了偏差,Siren的名字在此时被放大。
塞壬,美丽又具有迷惑性。
Caesar的私人飞机刚刚落地雨林一片稍空旷的地带,就得到了消息,Siren连带着那批货被及利亚独立国的人在边境线上扣下。
Caesar不怒反笑,觉得Siren这个名字里的迷惑性并非是诱惑一类的意思,反而是把他的蠢笨伪装起来,一副聪明又美丽的样子。
此时看着地上脆弱又呆愣,因为想要和兄长争夺所谓“父爱”与关注的小儿子,Caesar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也没有把他当成过儿子,他对Siren的感情之中,亲情的含量并不是很多,更多的是一种对宠物的放纵和宠溺。
如果现在被绑架的是Elie,或许他根本不会连夜飞到南非来,而是心平气和地等着对方送来的赎金。
毕竟宠物的跋扈九成和主人的态度有关。
十有八九都是宠出来的。
这么想着,Caesar好像就没有那么生气了,笑眯眯地把目光投向地上的Siren,等待着他的回答会给自己一个惊喜。
Siren笨,但是又不傻,现在在对方的地盘上,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如果此时及利亚独立国的人知道他与Caesar的父子关系,Caesar卖货卖两头的消息被人一揣摩便暴露的一清二楚,很可能也会被扣下来。
他竭力吞咽了口唾沫,从昨晚被抓到现在,Siren滴水未进,还被人绑着揍了一通,刚才又被Caesar一脚踹到地上,半天爬着起不来身。
听到Caesar质问的语气投下来,细瘦的身躯颤抖了两下,重新艰难地抬头,手掌撑在细石子遍布的地面,缓慢地朝他爬去。
视线中出现Caesar的长靴时,身躯颤抖了一下,白嫩的手顺着Caesar结实的小腿攀上去,露出勉强又谄媚的笑容,娇声叫他“daddy”。
虽然Caesar知道他这声“daddy”是什么意思,Siren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及利亚的总统却不知道,他顺着Siren的语气,以及讨好的神态,品出了一丝截然不同的味道,恍然大悟了。
立冬吃饺子